在伊的認知裡手下留情無非就是認為他很弱，不值得挑戰，如同蟲子，不值一提。

那幫混賬神明曾經就是這般看待他們。

萊恩，原來這麼想他的嗎？

“伊，其實我連聖劍都不想帶的。”

回頭一定狠狠殺一遍這小子！

伊罕見的動了殺氣。

萊恩不是愚笨的人，自然也看出了伊的不悅，所以說魔物有時太過於耿直，反倒是一件麻煩事，他的小心思完完全全被誤會，輕歎一口氣解釋道：“伊會難受吧，看見曾經傷過自己無數次的東西，換作我，早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了，如果每次還帶那麼多同伴，更討厭了，所以我才拒絕彆人一起去挑戰你。”

接下的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萊恩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解釋道：“因為我真的隻是想邀請你參加慶典，但是、但是不帶聖劍我又打不贏你......所以，伊真的很強，最後我腿和手都麻了，勉強支撐沒有丟臉倒下而已了。”

“......”

門稍微鬆動露出一點縫隙。

伊看見萊恩更加通紅的臉頰，伊也下意識想要拉下鬥篷遮擋自己，可發現到自己已經快沒了，又彆扭輕哼一聲。

“人類真是難以理解。”

但這話讓萊恩再也難以抑製壓抑的心情，怒火攻心，反問道：“伊！即便死不了，每次被刺穿心臟真的不疼嗎？真的不難受嗎?”

伊也被問愣住了。

從未有人問過他疼不疼，這種事情早已習慣，他甚至也覺得這不過是任務，他給予那些挑戰者的獎勵，神明不也如此期待?

不過心脹被刺一次，又複活一次。

難受又是什麼情緒?

伊顧不上周圍的史萊姆已經抓住他，無意思抬手撫摸上自己心臟的位置。

“疼，當然很疼，還很冷、還很黑，有時候我想要消失，可又消失不掉......萊恩，這是難受嗎？”

萊恩心臟再次痛得宛如刀割。

不明白的難受才是真正的痛苦，第一次相遇時，看到的就是悲哀而又孤寂的表情，快要哭出來卻又不知道如何哭泣，情緒無從發泄，唯有忍耐。

“是的，這就是難受，討厭就直接拒絕，不要一次次接受.....”

萊恩耗儘力氣脫離藤蔓，一鼓作氣滑過門透露的縫隙，不出所料，門一邊果然是伊所在的地方，再也無法克製，不顧一切衝上去抱住對方。

“你不願拒絕，那就由我舍棄就好了！”

咚——

勝利的鐘聲響起，悅耳動聽，周圍含苞待放的花兒儘數綻放，將那懷著希望的種子隨風飄蕩至未來。

“放開我......你身上比我更黏！”

“不要！”

春也是溫暖而又甜膩的，悄然無聲種下那已發芽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