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是,愚人眾士兵的名字是葉利紮維塔。
阿萊覺得這名字也太難記了,還是自己的名字好,才兩個字,管家卻說這是至冬特色。
“可是散兵也很好記啊。”阿萊不服。
“散兵是代號,散兵大人的名字是斯卡拉姆齊。”葉利紮維塔不動聲色地反駁。
阿萊噎住:“那達達利亞……”
“公子達達利亞同樣是那位執行官大人加入愚人眾後獲得的代號和名字,據說公子大人的真名是阿賈克斯。”葉利紮維塔又說。
“……”
這些人的代號怎麼這麼多。
愚人眾難道是什麼批發代號的組織?
阿萊和管家的名字和解了:“葉利什麼……葉利紮、葉管家!我記住了。”
“是葉利紮維塔,阿萊小姐。”並不是管家的葉管家糾正。
管家說散兵至少得半個月才回來,於是阿萊在家裡擺爛。
除了不能出去,管家對她的要求,基本都會滿足——不過阿萊本來也不會提什麼困難的要求,她是一隻毫無欲望且隨遇而安的史萊姆,就算是在丘丘人的鍋裡整日發呆,頂多覺得日子有點無聊,卻不會感到難熬,何況現在還有暖和的被子蓋和大房子住。
簡單來說,阿萊畢竟不是人類,儘管阿萊有時候會表現得活潑又情緒化,但那隻是性格使然,阿萊缺乏人類意義上的正常情感。
阿萊想吃當地的特色料理,在葉管家帶回一個比磚頭還硬的麵包,說是當地人的傳統主食,差點把史萊姆的牙齒磕掉後,她默默地看著將用鋸子才能切開的麵包片,抹上果醬吃得津津有味的管家,阿萊就再也不拜托管家幫她東西了,管家的味蕾一定是出問題了。
史萊姆吃東西隻是因為嘴饞,她不想啃石頭補充能量,也不需要進食。
阿萊第一天就將住的地方逛了個遍,房子一共有兩層,木質結構為主,至冬一年四季都不怎麼暖和,牆壁也因地製宜比璃月厚上不少。屋子裡打掃得很乾淨,卻沒多少家具,二樓隻布置了一間臥室,裡麵有張床、桌子和一個壁爐,一樓的客廳裡放著一張沙發,沙發麵前鋪著印有金色花紋的暗紅色地毯,其他房間基本上是空的。葉管家說散兵平時不住這裡,阿萊懷疑這幢房子,女皇分下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就還是什麼樣的。
阿萊也不是沒想過逃跑啦,但葉利紮維塔總是神出鬼沒的,而且外麵大冷天,她烤著溫暖的爐火,總想著再待一天,就一天,萬一出去被凍成冰史萊姆了怎麼辦?
火史萊姆就這樣擺爛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她和往常一樣,窩在臥室裡幸福地烤著火,快要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到樓下有人說話。
阿萊從床上跳下來,好奇地推開門,蹦躂到了樓梯的欄杆邊。
樓下就是客廳,少年和葉管家聊著什麼,他披著一件快要拖地的白色大衣,毛領是鴉羽的顏色,衣服的領口掛著精巧彆致的金屬裝飾,衣服和鬥笠上還殘留著尚未完全消融的雪花,帶著一絲寒氣,顯然才回來沒幾分鐘。
嗯……那件衣服怎麼有點眼熟?
阿萊把頭抵在欄杆的縫隙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
散兵聽見動靜,抬頭了望了她一眼,接著對葉利紮維塔說:“情況我已經清楚了,你先回去吧。”
“是,大人。”葉利紮維塔稍稍頷首,隨即退出了這幢住宅。
屋子裡隻開著一盞貝殼燈罩的硬質台燈,昏黃的燈光隻能勉強照亮沙發周圍,像隔著一層霧氣一樣朦朧,葉利紮維塔推開門時,外麵是深夜,路燈和月色都要明亮些,這個時間,街上已經沒有行人,葉利紮維塔關上門後,房間很快重新陷入了黑暗。
“怎麼?覺得眼熟?愚人眾執行官的製服,我扔在椅子上,被你拿來當窩了。”散兵看出阿萊的疑惑,散漫地解釋了一句。
阿萊“哦”了一聲:“你怎麼提前回來了?葉管家說你要半個月才回來的。”
她本來還想過兩天再想辦法跑路的。
說是這樣說,阿萊是一隻毫無計劃性的鹹魚史萊姆,意味著她也就想一想,等過兩天,如果散兵還沒回來,她又會因為感覺還可以再拖兩天,繼續擺爛下去。
“葉管家?”散兵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你是說葉利紮維塔?誰告訴你他是管家的?那家夥以前是債務處理人,因為工作時受到的損傷,隻能留在愚人眾裡乾點雜活。至於我,工作完成所以提前回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少年理所當然的語氣和一如既往的驕橫態度,要不是阿萊是一隻元素生物,差點都要忽略他身上的元素力不知道為什麼十分紊亂了。
阿萊當然知道葉管家不是管家。
她隻是單純記不住至冬人的名字。
阿萊在北國銀行也碰到過一兩次債務處理人,似乎是愚人眾裡常見的工種,阿萊默默在腦海對比了下兩個債務處理人的外形,把北國銀行的債務處理人的裝扮複製黏貼到了葉管家身上 ,恍然大悟,難怪她認不出來,因為管家沒穿工作服。
不過……工作?
工作!
阿萊想起來葉管家說過散兵這次離開,是因為博士找他有事。
“你要把我交給博士嗎?什麼時候?”阿萊詢問。
“你就這麼急著送死?”散兵走上樓梯的同時,摘下頭上的鬥笠,抖了抖上麵薄薄的一層殘雪,看向她,眼中略微閃過了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