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阿萊滿足地平躺在桌上“消化”,一副在野外的丘丘人部落的鍋裡泡溫泉的悠閒模樣。
“既然吃飽了,那就走吧。”散兵站起身,抓起火史萊姆,動作一頓,總覺得她好像變沉了一點。
出了飯店後,阿萊仰起臉望著少年漂亮的下頜線,期待地問:“下麵去哪裡玩兒?”
“你不是火史萊姆嗎?也不嫌冷?”散兵新奇地道。
至冬是常年雪季的雪國,昨晚也下了小半夜的雪,雖然現在雪已經停了,一大早,士兵便將路上堆積的雪清掃乾淨,隻是對於一隻火史萊姆來說,這種天氣應當算不上舒適。
“我可不是普通的火史萊姆,沒那麼脆弱啦。”阿萊語氣得意,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史萊姆了,以為自己隻是一隻普通的史萊姆,她現在知道自己很特彆了。
“是嗎?那可真了不起。”散兵冷冷地說。
阿萊:……怎麼完全沒有被誇的感覺。
……
散兵帶阿萊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正當阿萊擔心散兵難道是覺得她吃多了想“殺史萊姆滅口”,麵前的地麵忽然拉開一個黑色的縫隙,像是一張冒著黑泥的大口,披著黑色鬥篷,戴著堅硬的麵具的男人從地底出現。
“散兵大人。”債務處理人低頭單膝跪地行禮。
“你帶她去玩,看著點彆讓她跑丟了。”散兵將阿萊和一袋摩拉一起交給了債務處理人。
“是。”債務處理人伸手接過了阿萊和錢袋。
戴著鬥笠的少年交代完後轉身正要走。
“哎哎散兵你要去哪裡啊……”
阿萊覺得自己被CPU了,明明她是被散兵從璃月綁架到至冬的,但突然把她交給一個陌生人,還不如散兵帶著她玩呢!
“誒——”散兵聞言稍稍回頭看向她,似乎有點驚訝,接著故意反問,“和你沒什麼關係吧,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阿萊:?
散兵背對著她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被留下的阿萊和債務處理人麵麵相覷。
“阿萊小姐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抱著阿萊的債務處理人詢問。
阿萊不假思索:“服裝店。”
不過這個債務處理人怎麼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阿萊小姐想買衣服嗎?”債務處理人有些詫異,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史萊姆,不由得陷入沉思,“那得找家能定製的店了。”
“不是我,是你啦!你沒發現周圍人都看著我們嘛。”阿萊提醒,當然她完全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債務處理人穿得太奇怪了,麵具還那麼難看。
債務處理人沉默了。
那個執行官大人的打扮也不比他“尋常”多少吧。
“我明白了。”債務處理人取下了麵具,又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這樣看債務處理人就像隻是穿了件普通的黑色外套。
“啊,是葉管家!”阿萊認出了債務處理人,高興了起來。
葉利紮維塔點了點頭:“是我,阿萊小姐。”
……
葉管家帶著阿萊將至冬的主城區逛了一遍,認識了鐵匠鋪的鐵匠,還有寶石店的商人,阿萊本來以為愚人眾一看就是反派組織,會和普通人相處不好呢,葉管家卻意外地健談,服裝店的老板娘還給阿萊織了一對粉色的貓耳,阿萊想說她才不是貓!是史萊姆。如果阿萊聰明一點的話就會發現,葉利紮維塔帶她轉的地方,是一條能最快出城的逃跑路線。
接下來的幾天,意外是個社畜的散兵又不見了,阿萊在家無聊地滾來滾去。
她頭撞在沙發的抱枕上後呆滯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地又滾了回來:“葉管家,散兵說你是因為受傷才很閒的,是什麼樣的傷?看了醫生嗎?”
這姑娘說話太直白了,葉管家覺得有點紮心。
“為了獲得力量,我使用了邪眼,凡事都有代價,邪眼會透支使用者的生命,尋常人類能使用邪眼的次數有限,今後我大概很難再承擔過於危險的工作,為了不拖累同僚,靠過去積攢的功德,從前線退了下來。”葉利紮維塔回答。
阿萊想了下:“那不是人類不就能卡BUG?比如就算是普通的史萊姆,隻要不爆炸就可以一直存在,壽命是無限的,能使用邪眼的次數也是無限。”
葉管家:“……”
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更紮心了是怎麼回事?
在葉利紮維塔陷入沉默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了幾下敲門的聲音,“應該是執行官大人回來了。”葉利紮維塔轉身走向大門,開門時的瞬間,陡然反應過來,散兵大人有鑰匙,回來時向來不用敲門,至於其他人……說實話那位大人的人際關係,也不可能有什麼朋友,還有誰會在此時上門拜訪呢?
門外站著一個戴著金屬麵具的藍發男人,穿著執行官的外套,微笑著語氣異常彬彬有禮:
“打擾了,我是愚人眾第二席的博士,史萊姆,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