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踮腳,就上那張少年好看又好親的薄唇。
田柾國還沉浸在她離開的失落中,手卻是無意識地扶在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力道輕柔又不失力度。
他還在呆呆地看著那張愈來愈近的嬌豔惹人愛的小臉,思考的大腦機器早已卡頓,徒然地看著那雙朱唇。
少年初長成的青澀喉結縈著一縷輕熟男性的色氣來回滾動,他暗頂腮幫,口內生津。
倏然時,欲望蓬勃,愛意橫生。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他的唇,停頓不過片刻,便荒然逃開。
“獎勵!”耀眼的光線透過玻璃在房間內落了滿地碎金,少許落在她笑意不明的澄澈雙眸中,透出顧盼生輝的狡黠色彩,給粉嫩的耳尖鍍了漂亮的光暈。
在他觸得那一澤香軟時,心裡那空落落的豁開一個任冷風通過的大洞,也好像被柔軟的材料填滿,漾起無數幸福的暖意。
柔軟相貼,少年開始還在細細品味,就在忍不住更深入時,美味的甜品就自動逃離了。
少年委屈地垂了眼,注意力仍癡迷於她,漂亮的粉唇卻執拗地追逐而去,修長有力的手臂在腰間同時施力,獵物在網難逃。
另一隻手置於腦後,距離拉進,紅唇即在眼前,他動情地就要湊上去與之契合起舞。
恍然間,一根白□□粉的食指比豎在他的唇上,阻斷了他的急迫攻擊,“不行哦……”
少年隱晦的目光不時就向那粉軟之處偷瞄幾眼,嘴角下撇,撒嬌地拉長聲線:“怒那……不能多給一點獎勵嗎?”
“阿尼——獎勵要是多了,就不是獎勵了!”她拍拍少年禁錮的臂膀,拉著他溫熱乾燥的大手往沙發上去。
“好吧。”少年無奈於他的小狐狸,隻好寵之任之。
“你先坐著休息,我還有點工作,一會兒陪你,好不好?”她特意壓了聲線哄他。
他來得湊巧,她的創作還有一點未結,得了了才行。
女孩嬌軟俏麗的模樣讓他不由得便開成了朵花,心底軟塌塌得一片,還傲嬌地強扯著嘴角,不讓其與太陽肩並肩。
“那我能在怒那身邊陪著嗎?我也想看怒那創作的樣子。”他在顧亦紓麵前,是慣會給一個階梯往上爬的。
果不其然,她答應得很快。
進了特意改造的工作室,顧亦紓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戴著掛式耳機,手上不時在手稿上勾勾畫畫,偶爾在鍵盤上敲擊著。
都說,認真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很有魅力。
現場Calliope獨家製作的唯一觀眾田柾國,腦子裡也應景地冒出了這句話。
顧亦紓本就在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十層厚濾鏡下,如今有了認真工作的魅力buff加成,某位就這麼坐著看癡了……
理智還未回籠,手機裡就有了不同角度的Calliope製作人特彆版照片,這若是被Aurora們看見,定要羨慕得咬了手絹。
嘴上說著一點工作,實際完成起來用時也有一個多小時之長,這在精益求精的顧亦紓身上並不罕見。
田柾國悠悠晃著,像青蔥的樹苗般悠悠探出了觸須,還在長桌另一側坐著的人,晃眼間,就湊在了顧亦紓咫尺間。
白色雅致的長桌上手稿疊落,還有幾張隨意擺開,他一下便看得清楚。
【Butterfly】
【Sehun】
【Moon】
……
很多關鍵詞在白紙中隨意歇綻,黑字、紅字甚至連鉛筆的特有模樣也存在其中,整體卻顯得格外和諧漂亮。
或許其他的,他可能還不太理解。
但是“Sehun”這個詞彙,他明白得分明。
這首歌……怒那要與Sehun前輩合作嗎?
還是這是怒那要送給Sehun前輩的歌?
他像是融了朵烏雲,那些幸福的小泡泡瞬間破散消褪,連存在的痕跡都仿若再無。
他猛然回想起,他本著知己知彼的法則看了好多世故向的剪輯,在去年Sehun前輩在采訪時就“炫耀”過怒那會給他寫歌……
所以,就是這首嗎?
由Calliope&Sehun冠名的《Butterfly》嗎?
漫漫夜寐裡,他看過世故後的無數嫉妒與悲切排山倒海地向他襲來,快要被黑暗吞沒。
她是他的太陽,他是她的月色,那麼他呢?
他薄弱的雙翼終於落到了他的愛情上,就這麼被甩開跌落,再也追不上了嗎?
“怎麼了?”顧亦紓摘下耳機,才懶懶伸了腰,就看見少年死死盯著桌麵上的手稿。
小手撫住,將少年毛絨絨的腦袋掰著麵向她,霎地被紅著眼的兔子嚇了一跳。
“莫呀?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她手忙腳亂地拿了紙擦。
“怒那!”他聲音暗啞低沉,哽咽的作用下還帶著好聽的磁性,緊緊地圈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然後緩慢又堅定地十指相扣。
“嗯?”不知道為什麼,顧亦紓心裡莫名有點慌。
“怒那在給Sehun前輩寫歌嗎?”他悶悶開口,黑眸迸發出一股不容她逃避的執拗。
“你看到了?”她眉頭一挑,對兔子少年紅眼的原因已了然於心。
能是什麼呢?紅眼病唄!
“嗯”。顧亦紓攻氣十足的模樣讓被嫉妒纏身的田柾國又慫了半截。
其實這個概念並不準確。
她給他寫歌的約定其實主要是給他的solo曲,而這首則更多的是合作曲的性質。
她為他而寫,也因他而寫。
高大的少年蹭在顧亦紓的頸窩處,柔軟偏長的發化為一股癢意,不時細碎又濕漉漉的吻落在白玉的肌膚上,沿著修長的頸,蔓著無痕的不安與晦澀。
一連串的吻帶著破釜沉舟的狠戾,落在肌膚上,是滾燙的烙印。
這次,她沒有躲閃,任他描繪塗色。
“田柾國,你隻要記得,現在的我隻是你的。”她偏斜過雪白的脖頸,任他動作,淡淡說了一句。
“那怒那……喜歡我嗎?”田柾國動作一滯,腦袋緩緩抬起,好似濕淋淋的小狗祈求人類主人的憐愛。
“喜歡。”她輕輕吻上了他漂亮的下頜線與柔軟的耳垂交接的皮膚,轟得就掩上了透徹的緋紅色。
“那怒那……愛我嗎?”他囁喏半晌,一鼓作氣
他仿佛聽到了她的輕歎,然後融於唇間,下意識地心裡一沉,就被一句托舉了起來,輕飄飄地,就上了雲端。
“我——愛——你!”
喜歡嗎?是愛吧!
所以才會這樣,一遍遍,一次次,萬般不舍,無數留戀。
明明切身的座右銘便是不信愛情,可是交付給眼前人的還是真心。
他和她像是釀造酒味的人,愈來愈深,如同他們的愛情。
逃避了那麼久,還是躲不過自己的真心。
這道題目,本就無解。
狡猾的小狐狸再怎麼掩埋自己的真心,最終也會自己跳進兔子的陷阱了。
一切都逃不過一個愛字。
“我也愛怒那!田柾國超級愛顧亦紓!”他瞬地笑開,像個大型的毛絨玩具將她身子深深地嵌入其中。
“我也想和怒那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名字並排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在陽光下擁抱。”最好告訴那些所以覬覦怒那的人,這個人是他的了!
少年的小心思暴露無疑,羞澀又竊喜地強調著她的歸屬權。
“唔,有點難,請問柾國xi可以拿其他的代替嗎?”顧亦紓半歪頭,皺了皺小巧的鼻頭。
“莫?什麼?”他一時空白。
接著香甜的氣味彌漫,通過他的鼻腔流淌向四肢百骸,溫熱的觸感接踵而至,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強烈的炙熱。
“屬於顧亦紓的獨一無二的簽名。”
也是獎勵,隻不過這個獎勵是給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