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梁帝許久才深吸一口氣道……(2 / 2)

奪嫡從鹹魚開始 袁艾辰 3938 字 10個月前

可在精神上卻又給予他最多的暖意。

一時間,向來勇猛無比的林黎竟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就聽到蕭珩帶笑的聲音說道:“彆難過,輸給本王,是你的榮幸。”

“……”感動不翼而飛。

鼻子更酸了。

林黎身心俱疲,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

與禮郡王府內的熱鬨祥和不同,此刻的啟元殿格外沉悶壓抑。

外麵陽光正好,大殿的門卻未開。

梁帝輕揉鬢角靠在椅背,雙眸微閉,麵上透出幾絲疲倦。

張寶全低眉耷眼地站在一旁,像是睡著了。

直到下方的黑螭衛統領吳尤開口。

“根據秦王殿下所言,目前所收集到的人證物證已儘皆移交,一眾人等均已收押,至於物證,還有待進一步詳查。”

“從現有證據來看,臣以為朔上石一事應的確與衛肆相關。”

梁帝輕“嗯”了一聲,抬手碰了下一旁的茶盞。

張寶全忙退後,招人重新上茶。

就聽吳尤道:“此人身份複雜,表麵看去不過是忠勤伯府的閒散公子,既不能繼承爵位亦沒有功名在身,且耽於享受,整日吃喝玩樂胡作非為。”

“可私下卻全然不同。”

“他以紈絝子弟的形象麵世,在京城一眾公子少爺中頗有名氣,交友甚廣,不僅與各位皇子皆相識,且與許多朝臣及他們的子孫也極熟稔。”

“看似胸無大誌,實則卻借助旁門左道得了不少人脈。”

“他利用人脈暗中經營,本人卻因行事混賬不受重視。”

“這反倒成了他的護身符,讓他隱藏頗深。若非此次冒險前去禮郡王府暴露了身份,隻怕還真不會引起臣的注意。”

吳尤說到此處,往日裡自帶陰森效果的臉更添凜然。

“明明是個柔弱不堪的公子,在我黑螭衛大牢卻還能堅持至今。”

“他倒也不是死咬著不鬆口,而是每次都似乎真的撐不住全招了,可下一次再問,便又成了另一種說法。”

“一時說販賣朔上石都是他自己鬼迷心竅,是他自己主動聯係的齊國行腳商,與旁人無關。”

“一時說得到的銀兩均分給了平時共同玩樂的公子。”

“一時說大部分的錢財都用來給花樓頭牌贖身了。”

“一時又說自己其實是被齊國人騙了,隻是上了賊船後便無法再下,唯有每日戰戰兢兢被人利用,又因得了銀兩的甜頭舍不得放手。”

“後被逼急了,竟說起他背後之人是禮郡王。”

“可待向他要證據時,他又拿不出。”

梁帝越聽越皺眉,開口道:“自相矛盾,胡編亂造。你黑螭衛不會就隻有這點手段吧?”

吳尤聞言,一掀衣擺跪倒在地:“臣惶恐。”

“衛肆所言真假參半,臣自不能輕信,這才在宮宴前找到禮郡王,想探探他的態度。”

“此事臣未曾先行稟明,還請陛下恕罪。”

梁帝擺擺手,並不在意:“黑螭衛本就有此權力,無需事事請示。”

“是,”吳尤繼續稟道,“雖隻是短暫的接觸,但臣以為,禮郡王殿下是幕後指使的可能性不大。”

“況且宮宴之上,秦王殿下又連拋證詞直指兵部袁大人。”

“臣已派人查探過,衛肆得朔上石售賣之利與兵部尚書袁大人三七分,從袁大人府中搜出的賬本看,的確有過。”

這話又有些模棱兩可。

梁帝終於停下揉著鬢角的手,抬頭問:“有過?”

“不錯,”吳尤俯身道,“經查實,自他二人相識後這六年當中,袁大人的確定期接收此人所贈銀兩,且每筆賬目的分成也並無問題。”

“但正是因為一絲一毫皆不差,臣反而有疑慮,”他麵色嚴肅,“再加上衛肆的態度。”

“如何?”梁帝坐直了身子。

吳尤抬起頭道:“除夕之前,臣曾多次對其審問,能明顯感覺到衛肆雖行事膽大包天,實則卻貪生怕死。但也正因貪生怕死,反讓他有所顧慮,即便麵對黑螭衛的各色刑罰,他也依舊未曾儘言。”

“臣猜測,應是事關重大,他害怕如實招供會讓他的結局比進黑螭衛大牢還慘,但又怕什麼都不肯說會死在大牢,所以才一直胡言亂語顧左右而言他。”

“可宮宴過後,秦王殿下所查證據於昨日正午前才剛剛全部轉交,衛肆便仿佛再也撐不住,昨夜子時左右忽然情緒崩潰,哭著喊著如竹筒倒豆子般將一應事宜全都交待了清楚。”

一直不曾有太多反應的梁帝不由輕哼了一聲。

沒等吳尤再詳說,便搶先猜測道:“他交待,說背後之人是袁瑋?”

吳尤神色肅穆:“不錯。不僅如此,口供中的每條證據,也皆與目前查出的證據完全吻合。”

他說罷抬頭,就見梁帝的臉上神色莫名。

憤怒與疑惑交織,接著則是恍然,最終變成了略帶無奈的苦笑。

梁帝許久才深吸一口氣道:“罷了。”

“既如此,便不必再大張旗鼓去查了,即便再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了。”

他道:“這衛肆,膽大包天通敵叛國,陷害皇子汙蔑朝臣,且為讓自己脫罪故意偽造證據,編造背後指使,實在可惡至極,當立刻處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