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的宮人常常克扣，刁難，把他們這些人當狗一樣羞辱，甚至，還會有太監企圖要了殷璟。殷璟為活下去，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忍氣吞聲，學會了陰謀算計，陰險毒辣。後來昭元皇後死了，宮裡人就說是他克死了皇後。

所以殷璟從小防備心極重，這樣的人，隻信自己。但謝清晏第一次同殷璟做交易時，殷璟非常爽快，那次的交易很順利。

連很有把握的謝清晏都有點驚訝，他知道殷璟必會同意，他沒有後路，但他，答應的太快了。

殷璟皺眉，很煩躁，謝清晏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改革之事相當於要撼動整個大虞的根基，來一個徹底的大洗禮，就連先帝都不曾成功，隻是堪堪觸及表麵，縱使這樣，一些老貴族也是大力阻攔。

殷璟同謝清晏是做過交易，不過不代表他就要同謝清晏站在一起，謝清晏的改革若是失敗，大虞將會更加岌岌可危，連表麵榮華，都無法維持了。

一片死寂裡，殷璟出聲了，很輕，他很疲累：“為何非要動呢？”

謝清晏沉默良久，他征戰天下，算計，陰謀，打仗，不比旁人差，他什麼都清楚，殷璟顧慮的他也清楚，可這條路，他非走不可。

哪怕前路坎坷，哪怕最終會使他背負罵名，他也受了。

殷璟聽到謝清晏說：“我征伐天下，平定戰亂，行過市井繁華，也跋山涉水至山間荒野，然凡有人煙之處，無論窮困是否，皆以最優待我們。”

“百姓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我也知道。”謝清晏補充道。

殷璟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謝清晏，或許從來都沒有看透過。從前覺著謝清晏什麼都有了，可以安享富貴，卻不曾想，少年仍有鴻鵠之誌。

那一天，他們對峙良久，天色漸暗，最後殷璟鬆了口，他會在朝議時再次商議。

謝清晏走了。

殷璟也不知自己怎麼就同意了，他和他不是一路人，謝清晏此舉對他並無什麼好處。但他還是昏了頭似的給他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