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風畫的很完美,找不到一點兒瑕疵。
劉大壯氣到咬牙,揣著剛到手不久的金子不好發作,按手印畫押後才翻白眼:“殘廢也就這命了。”
這次她聽懂了!
蘇雨若拍了一下木桌,本想發出響聲震一震這沒有禮貌的男人,但不曾想木桌一拍就裂了。
劉大壯見拍了十幾年的木桌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拍壞了,不免更氣:“給我賠錢!”
蘇雨若退了小半步:“你……你先給他道歉。”
劉大壯惱了:“這是我的地盤!”
蘇雨若又退了小半步:“那你可以等我們出去再道歉。”
劉大壯忍無可忍,擼起袖子走過去就想哐哐兩拳。但拳頭還未落到蘇雨若身上,就被陸景風一把攥住手腕反扣到身後。
劉大壯“嘶嘶”倒吸氣,胳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劉嬸見相公這副模樣,嚇到大驚失色。她想過去拉開兩人,但腿不聽使喚一般,抖到沒辦法走路。
陸景風等劉大壯徹底不動彈了才鬆了些力道:“現在會好好說話了嗎?”
劉大壯整個額頭呼呼冒汗,他疼到說不出去一句話,隻能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蘇雨若看陸景風這麼厲害,小移兩步躲在他身後:“木桌要賠多少?”
她一分錢都沒了,還剩下20綠江幣,不曉得兌換兩串銅錢夠不夠。
陸景風淡淡道:“你給他的一兩黃金足夠買下兩個木屋。”
蘇雨若震驚,她好奢侈。
鬆開劉大壯,陸景風扭頭:“有手帕嗎?”
蘇雨若遞過去手:“我有衣袖。”
陸景風皺起眉,有些嫌棄:“不必了。”
蘇雨若收回手,選擇性看不見陸景風剛剛露出的嫌棄。
劉大壯跌坐在地,揉胳膊揉了好一陣,才舒服一些。
劉嬸過去扶他,劉大壯還在氣頭上,正愁沒地方發泄,一甩手就把劉嬸推了一米遠。
劉嬸後腰撞到木桌,“哎呦”痛呼一聲,再不敢上前攙扶劉大壯。
蘇雨若瞧見,很是不解:“他都這樣了,您為何還……”
陸景風抬手捂住她的嘴,小聲嗬斥:“彆多管閒事。”
蘇雨若閉上嘴,一旁的劉大壯正好也徹底緩過來了。
他站起身,驅趕瘟神一般,大聲道:“快走快走,東西不用你們賠了,以後彆出現在我麵前!”
看劉大壯情緒很差,蘇雨若揣好畫押紙,彎下腰,作勢要背陸景風儘快離開。
看出蘇雨若想乾什麼,陸景風難得心梗。按住蘇雨若的肩膀,他幾近咬牙道:“扶著就好。”
蘇雨若“嗷”了一聲,握住他遞過來的手。
離開劉大壯的木屋,蘇雨若回想起那人說過的話:“陸風,娘們是什麼意思呀?”
陸景風皺了下眉:“你……”
蘇雨若抬眼望去,對上無辜單純的眼眸,陸景風歎氣:“這是姑娘的意思。”
蘇雨若繼續:“那咋的呢?”
陸景風:“怎麼了。”
蘇雨若:“中用呢?”
陸景風:“有用。”
蘇雨若:“嗷……”
突然陷入安靜,手還被牽著,陸景風有些不自在:“你還有要問的嗎?”
蘇雨若搖頭:“沒有了。”
陸景風沉默片刻:“你為何要這麼幫我?”
明明自己被嘲諷都沒有生氣,卻看不得他被人說“殘廢”。
蘇雨若反應了一小會兒,才想起剛剛乾了什麼。
“沒有為什麼呀。”
蘇雨若咬了咬唇:“那個人不對,他不應該那樣說話。”
陸景風了然:“你看到有人被欺負就想伸手相助,對嗎。”
蘇雨若一本正經:“不是的,如果很多人欺負一個,我不敢伸手。”
陸景風似笑非笑:“隻敢動嘴?”
蘇雨若有些不好意思,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除了動嘴巴和做做假動作,也不會彆的。
見蘇雨若低頭不語,陸景風也不再為難她:“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多管閒事嗎?”
蘇雨若抬眼:“不知道,但你一定是為了我好。”
陸景風頓了頓:“罷了。”
蘇雨若沒多問,走回木屋,她找了一個看著隱蔽又安全的地方藏起了畫押紙。
陸景風一直在旁邊看著,多多少少有些無奈:“你不怕我偷走占為己有嗎?”
蘇雨若回頭朝他一笑:“不怕呀,你不要這樣說自己。”
陸景風有些詫異,不自覺彎了下手指。他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是如何在亂世中苟活的。
藏好東西,蘇雨若站起身,朝外麵走著還一步三回頭:“你要好好休息呀,彆再一個人出來啦。”
陸景風怕她會摔著,“嗯”了一聲:“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