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見到周清姿他們,虞遇才知道,這次來的人挺多的。除了有幾個眼熟的工作人員,人群裡,她還看見了周見君和紀原。
對於他們的到來,虞遇不置可否。
於她而言,隻用完成工作任務就成了。至於彆的不是她該在意的。
然而,心裡卻是按捺不住的多想一點。
這陣仗,不太像是為工作而來的……
“魚魚,快來快來,要吃什麼我給你拿,葷的素的種類都好多。”周年興衝衝地朝虞遇招手,示意她過去。
虞遇和虞澤一起過去,挑了些愛吃的放在盤子裡,周年噔噔噔端著盤子請人幫忙烤。
這次是自己準備的碳火燒烤,忙活了好一陣,總算是出爐了第一份食物。待人坐下,長桌已經沒什麼空位了,還有兩三人圍在烤架邊張羅著。
也不僅僅隻是燒烤,還有些其他吃的,包括甜品小吃什麼的,長桌上吃的喝的都很豐盛。林承安和周清姿算是這次的“主辦方”,簡單說了幾句話,大家也就齊齊動筷了。
虞遇借虞澤的身體擋住自己,縮在角落處安安靜靜吃著,也就和周年偶爾搭話。可這樣的場合,吃著喝著氣氛總是會上來。
不知是誰提議來段表演,起哄聲後虞遇聽到熟悉的歌聲,抬眼望過去,就看見周見君用手敲著桌麵打著拍子,旁邊有人給他放著伴奏。
選的是當下大火的一首歌,截取的正是高潮那段,節奏踩得很準,壓低的嗓音沉緩有磁性,很是勾人。
至少虞遇的心思被勾起來了,她是有些聲控的,要不然也不會關注周見君。
伴奏停,音止。
“啪啪啪”,掌聲熱烈但稍顯單調。
因為虞遇是第一個鼓掌的人,同時也是此刻唯一一個鼓掌的人,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就顯得十分矚目了。但好在還有人幫忙,虞澤立刻也跟著鼓掌,周年緊隨其後,還加了句讚美。這才順利跳過這一趴,又開始了下一位的表演。
麵上風平浪靜,可在場的人,確實有幾人的眼神不對勁了。
活躍氣氛打個樣的周見君隻是即興來了段,實實在在做了隻出頭鳥,堂哥的眼神又準又狠,心尖都忍不住顫巍巍的。
至於紀原趙衡周年這吃瓜三人組,排排坐吃瓜瓜。
有了虞澤兩人的解圍,虞遇乾脆埋頭苦吃,不再關注席上的動靜,偏安一隅最好,省得再變顯眼包。
也就沒注意到在這時有人起身離開。
周年:謔謔謔,堂哥要乾嘛?
周見君:他懷疑他哥是去找“作案工具”了。心慌慌的,怎麼辦?
紀原and趙衡:靜觀其變,認真看戲。
周清姿和林承安端坐高台,看著場下幾個孩子搭的戲台,這出好戲可是精彩紛呈呢。
隻是,周清姿還是分了眼神,看著自家兒子,心思頗為跳躍地想,這年頭,因為聲音結緣的好像也不少見啊。
大約又過了一陣,離開的人回來了。
已經吃飽的虞遇,正琢磨著要借機離開,沒想到又聽見了熟悉的歌聲,挪動的腳步停下來,隨著歌聲,慢慢收了回去。
相比於周見君那會,這次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不是手機放出來的伴奏,是真人彈唱。
聲音顯然更加真實,離得很近像是伸手就能觸碰到一樣。優雅低沉的男聲,一字一句低吟輕唱,節奏把控的非常精準。氣音,喘息,近在咫尺,就像是在你耳邊回響,可實際卻隔著一段距離。若即若離,嗓音勾纏,如同細細密密的絲線,裹挾牽動人的心思,
這一曲閉,場上是一片靜默。
一前一後,自然是後來者居上。
眨著眼吃東西的,喝水掩飾的,抬頭望天的……反正都儘量讓自己手邊有事做,不去看那人的方向,但難免不暗戳戳拿眼神偷偷打量的。
這歌唱的,有那味了,不像是活躍氣氛助興啊,更像是那什麼…咳,怎麼說呢,這夜色將近,還真就挺應景的。
“啊,這串烤糊了。”
“哈哈,今天的月亮…哦天好亮啊。”
……
隔了好一會,周見君才像是清嗓般咳嗽出聲。看了眼某個人的方向,咽了口唾沫才張口:“哥,你這一出手還真是讓人猝不及防,就不能給弟弟我留點麵子嗎?”這同一首歌就算了,還自帶設備,過分了啊。
是的,林無嶼剛才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吉他,剛才唱歌的時候,配合著音樂,自己打著節拍,會樂器這一點本身就已經足夠吸引人,更彆說這人的容色甚豔,嗓音更是拿人。在場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不為之沉淪迷醉,就算隻是這一刻,等到理智上線後也怕是暗暗回想。
夜裡做夢的素材當然也會多上一份。
虞遇也不可避免地多想了些。
她注意到眼前的兩位員工臉上都有些恍惚的神色,其中一位還是男性。不得不說,這殺傷力已經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突然覺得嗓子有點乾,沒太在意,抓著眼前的玻璃杯就喝了一口。明明是放涼的水,虞遇也沒覺得冰,直愣愣地一口氣把剩下半杯都喝完了。
“嗑”,耳根那塊怎麼還是熱熱的,都怪這燒烤,果然吃了容易上火。
還是去吹吹風吧。
和虞澤說了一聲,趁著大家沒注意,虞遇悄悄離開了。
對於她的離去,有人歡喜有人憂。
虞遇這一走,虞澤旁邊的位置還沒閒置多久,很快被另一人補上了。
來人是趙衡。
剛一坐下,嘴邊的話就跟著出來了。
“再次介紹,我是趙衡,主攻心理學,鄙人不才,目前小有所得。”
虞澤將要說出口的拒絕在喉頭打個轉又咽了回去,眼神落在這人身上,這會才算是把人從頭到腳看了個遍。視線最後停在人淺笑的麵上,眼波流轉間,一寸一寸暗含審視懷疑。
“嘭”
玻璃杯碰撞的聲音,虞澤仰頭喝完杯中酒水,聲音帶著點含糊,道:“抱歉,有些醉先失陪了。”
說完,虞澤順著虞遇離開的方向跟過去,隻是那走路的步子邁的可是穩當的很。
多少給點麵子,走遠了才顯露出來不好嗎?趙衡撇撇嘴,喝了一口杯裡的葡萄汁,拿著杯子怎麼來的又怎麼坐回去了。
趙衡一回去,就麵對著某人的冷臉,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好家夥,怕是比這氣溫還低。
“林,出師不利這不怪我吧。”
“……”
林無嶼沒說話,這會一身氣勢像是凝結的冰,又冷又硬,碰上去還灼人。不過幾分鐘,卻是半點不見方才情態。視線落在兩兄妹先後離開的方向。眼底一片深色,叫人摸不準此刻的心思。
沒得到回應,趙衡也不覺沒意思,喝完了手裡的葡萄汁,轉頭盯上了新的,一胳膊肘碰了邊上的紀原,捎帶著急促說:“紀原,把你邊上那果汁給我來點,就剩那種沒嘗過了。”
認識這麼多年,還是會覺得一個大男人隻喜歡喝果汁這個愛好十分獨特。紀原眉頭微皺,還是就手給人倒了小半杯,還囑咐了句:“嘗個味就成,省的半夜吵著我。”
臨時讓他去接人,沒成想是去接這個祖宗,把人送來這,紀原還高興著順路蹭個假期。哪裡知道最後又被分到和趙衡住一個房間。
這小子哪次聚會不是包攬全場的果汁飲品,到頭來受罪的就是他。那會他就睡這人下鋪,大半夜睡得好好的,就會被這家夥起床的聲音吵醒。斷斷續續,反反複複,總要跑個幾趟才消停。
現在又是這樣,可不得盯著人。不然真是要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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