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吹陰風(1 / 2)

當翡翠珠子放在顧斐兒的包裡時,還不明顯,賀蘭語隻看到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仿佛顧斐兒的包裡放著一個小夜燈。當她把翡翠珠子從包裡拿出來的時候,賀蘭語才赫然發現,那是一顆刺目的光球,仿佛一個人站在一千瓦的燈前麵,隻覺得十分刺眼。

而且除了刺眼之外,這顆翡翠上麵還有一層玄妙的紋路,當賀蘭語被光照到時,會有一種被電擊的感覺。

那種觸電的感覺,就跟她不小心被人穿過時的感覺差不多,也就相當於靜電的水平吧。但是一直暴露在靜電之中,正常人會覺得很難受,正常鬼也會覺得很難受。

她最開始因為想聽顧斐兒講她的傳奇經曆,所以不自覺走近了她們身邊,此時隻能飛快的重新跑回棲身的畫框中。

其實賀蘭語本心裡也不想當一個猥瑣的偷聽者,然而道德的滑落總是比她自以為的更迅速。當她被關在這個地方兩天之後,她不僅不能吃飯,不能睡覺,連打開電視機看那些循環播放的廣告都不可能,她唯一能夠期待的聲音,就隻能是顧斐兒她們的講話聲了。

現在她知道顧斐兒和高萱萱可以隱隱感覺到她的目光之後,再也不敢盯著兩人看了。還好作為一個聽眾,她隻需要支起自己的耳朵,然後眼神放空,或盯著房間裡的綠植,再不然就盯著不斷到處亂跑的掃地機器人就行了。

原本她還以為技術員找不到偷拍的設備,她就可以安全的寄居在這座房子裡,那樣或許會很無聊。但她不怕無聊,她可以把大部分的時間用來觀想那幅畫的線條,剩下的時間再想一想自己從前學過的知識,或許就能夠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何況賀蘭語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隻要她能夠將腦中的線條完整的描繪下來,而不再感到刺痛的時候,就可以順利的走出這個房間的限製了。

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她就能夠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鬼了。

但是今天的事,又給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信心潑了一瓢冷水。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有鬼存在,還真的有世外高人啊。

那位世外高人還很愛管閒事,隻是因為在顧斐兒的身上感覺到了她這隻小鬼的氣息,就拿了一個應該是法寶的翡翠珠子給她。

聽顧斐兒的意思,這顆翡翠珠子非常值錢,看來這位高人不僅法力高強,而且還很有錢。

躲在畫框裡的賀蘭語真的很鬱悶,她隻是一個被困在房間裡的可憐小鬼而已,沒有傷害任何人,根本用不著讓世外高人拿珍貴的法器過來對付她吧。

不過這個法器看起來還是屬於防禦的性質,並沒有主動攻擊她,所以她依舊能夠在這個房間裡寄居下去,不過以後的活動空間可能還會越變越小,想想還是有點難過的。

以前她也總是過著學校實驗室,食堂,再到宿舍三點一線,偶爾放長假再回家一次的生活,並不覺得被限製了自由,可是自由這種東西,往往是要失去了才會感覺到它的寶貴啊。

賀蘭語的難過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高萱萱聽了顧斐兒的經曆後,勸她還是要把翡翠珠子帶在身邊。“就算對方是個騙子,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好。”

顧斐兒卻沒有按照高萱萱的意思,把紅繩戴在手腕上,她把翡翠珠子重新放回包裡說,“拍戲的時候不能戴首飾。”

她拍了拍自己的包接著說,“這個放劇本的包,我每天都會帶在身邊,珠子放在裡麵應該就沒問題了。”

高萱萱說,“那好吧。”然後她承諾會儘快查清道士的身份,就離開了。

剩下趙新燕需要跟顧斐兒一起住在彆墅裡,明天早上還要起來給她準備早餐,在顧斐兒鍛煉身體的時間,趙新燕就要根據通告的內容,把明天需要拍攝的部分製作成一個文檔,發到顧斐兒的iPad上。顧斐兒明天早上六點坐車去化妝的時候,還需要仔細揣摩劇本的內容。

即便在接戲之前,顧斐兒已經把劇本通讀了兩遍,可她也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所以每天都必須要重新認真閱讀當天的通告規定的拍攝內容。

當趙新燕翻開劇本的時候,賀蘭語就開始了愉快的偷看,這一次她已經沒有偷看的愧疚感了。

根據殘缺的片段,她知道這是一個川劇名伶的傳奇故事。僅僅隻看了不完全的劇本,她都能感覺到那種人物身上那種真實的血肉感,而且故事也寫得通俗易懂,讓人很有代入感。連賀蘭語這種完全不懂藝術的人,看了都有種想要為戲曲藝術奮不顧身的衝動。

她甚至非常感性的想到,無論文藝還是科學,所有追求卓越的人都是那麼耀眼奪目。

趙新燕不知道有個鬼魂在偷看,她兢兢業業的記錄下明天要拍的幾場戲。

顧斐兒飾演的女戲子竹湘君,被粗魯的國軍軍官抓到了戲台上,要她演唱豔詞,她原本是非常狼狽的,於是她唱了《思凡》,可是在表演的過程中,她竟然慢慢的投入到了演出中,變得無比亢奮。

“任憑你刀山拋,油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