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把奴家解,解,解到枉死城下……”
這時候在遠景的舞台上唱戲的人,是劇組請的專業戲曲替身,即便顧斐兒在劇組籌備階段很認真的找專業老師學過川劇表演,可是一個月的集中培訓她也隻學到了一些皮毛,真要讓她上場去唱,也就是業餘票友的水平,所以像這種登台表演的時候,都會讓專業的戲曲替身上,最後再補拍幾個顧斐兒的近景鏡頭。
這次劇組請的戲曲替身,正是當代的川劇表演藝術家沈佳茹,得過梅花獎上過央視的戲曲頻道,平常在劇團也能賣出票的人,所以人家的出場費也不低,能夠現場看她表演也是一種享受,當劇組將鏡頭對準王琸的時候,顧斐兒卻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的表演,甚至不自覺拍手打起了鑼鼓點子。
然而顧斐兒卻不知道,躲在她影子裡的賀蘭語,每當聽到台上的沈佳茹唱到一個陰官的名號,就感覺有重錘敲在她的腦袋上,她不敢再冒頭出來了,隻能乖乖的躲到陰影最深處。
賀蘭語也就沒看見,王琸在等待攝影機調換機位的間隙,看向悠然自得的顧斐兒時,忍不住露出憤恨的表情,否則一定還會再給他一個教訓。
王琸這一場戲沒有對話,隻是拍他看著台上露出欣賞和癡迷的表情,所以很快的也就拍完了。
王琸雖然通過選秀出道,卻是正規表演學校畢業,算是流量裡麵的實力派,平時草的人設也是想要當個好演員,這次進《竹湘君》劇組的事情,早就被他的公司宣傳的鋪天蓋地,說他要拋棄流量的身份,不屑於接那些沒有挑戰性的偶像劇。
事實卻是公司為了讓他進劇組,投資兩千萬還找了製片人的私人關係,給他內定了一個男主的青年時代,本來不用換兩個男主來演的戲份,一下子變成了兩個人。
至於被搶了戲的中生代男演員,多拿工資少乾活,罵名彆人來擔,應該不會不高興吧。
劇組方麵其實也挺高興,這部戲是原創劇本,不像改編劇自帶熱度,有個流量幫忙炒作一下,也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至於顧斐兒其實無所謂,王琸討厭她也無所謂,等到兩人上場拍對手戲的時候,顧斐兒又像平常一樣將王琸的氣勢完全壓製下來,讓對方跟隨自己的節奏來表演,讓他在鏡頭裡呈現出來的狀態就是自己的陪襯,今天當然也不會例外。
所以說王琸的感覺也沒錯,顧斐兒就是故意壓製他,為的是挑起唐西文這個人物身上那種青春魯莽,卻又在現實麵前無力又無能的氣質。
當然,如果王琸老老實實的演戲,顧斐兒也不會用這種粗暴的方法帶他進入角色。
拍戲的時間過得很快,當天色暗下來的時候,王琸今天的戲份結束了,顧斐兒還要留在劇組拍幾場夜戲。
太陽西下月亮升起,賀蘭語終於可以從顧斐兒的影子裡出來了,月光照在她半透明的魂體上,清涼中帶著一股溫和的力量流淌在她的魂體內。
正當賀蘭語舒服的眯起眼睛時,突然聽見背後的小樹林裡傳來王琸的聲音,“我今天實在是太倒黴了,不管多晚,我一定要去大慈寺拜拜,去去晦氣。”
他今天一大早就摔壞了手機和電話卡,下午跟顧斐兒拍逃跑戲的時候,被那女人拉了一個踉蹌,直接摔在牆角上,胳膊都擦破皮了,然後導演卻帶頭鼓掌,說他們這場戲拍的很好很真實,讓他有氣沒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