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得意忘形!”
劉航怒吼一聲從地上跳起,繃緊渾身的肌肉就是往前一個猛衝。
陳京墨臉色沉著,足尖一轉,仿若湖中浮葉,輕點之下淡淡的水波紋徐徐蕩開,四兩撥千斤般輕輕鬆鬆就卸了對方的力道。
劉航目眥欲裂,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拳頭正被對方給死死錮在手裡。
“說了今天你要留條狗腿,忘記了嗎?”
左手箍住劉航的拳頭,陳京墨眼眸暗沉,一個疾步躥到劉航的麵前,右手化爪,宛如雄鷹擒住自己的獵物般,死死扣住了劉航的手臂。
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陳京墨拽住劉航的胳膊旋了一圈,在劉航被迫轉身的刹那,陳京墨一腳踢在對方的脊背上,直接將劉航給踩進了臟兮兮的水泥地裡。
淒厲地慘叫聲破空而出,嚇了周圍正在激戰的吳彥助幾人一大跳。
吃了一地灰的劉航神色痛苦地趴在地上,餘光死死盯住上方猶如修羅轉世的陳京墨,背部傳來的撕裂痛感每一秒都在碾壓劉航的神經,右臂被對方旋在手裡,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扭曲。
“有種放開!”
此時此刻,劉航還在負隅頑抗,陳京墨不知是該佩服對方的堅持不懈呢還是該佩服對方的不自量力。
腳下的力道加重,聽著地上之人的慘叫聲,陳京墨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這場激烈的鬥毆,從來不是以單純獲得快感進行的。
“下次再動我們北城的人,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腦海中又回蕩起李觀棋方才的模樣,陳京墨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如今李觀棋被東新的人這樣欺辱,讓陳京墨直接放棄了一開始隻打算淺揍東新的想法。
麵無表情地看了眼腳下像條狗一樣的劉航,陳京墨微微用力,一秒不到就將那隻胳膊給卸了下來。
劉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胳膊軟塌塌垂下,心中怎麼也接受不了自己這麼容易就敗下來的事實,沒了陳京墨的鉗製,劉航不服輸地試了好幾次,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隻能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喘氣兒。
“陳京墨,今天算你狠!”
劉航咬牙站起,眼中怒火中燒,陳京墨此舉不亞於狠狠給他扇了兩巴掌。
“勝負已分,帶著你的人趁早給我滾!”
陳京墨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發號施令地口氣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北城與東新立下的規矩,混戰中一旦領頭人提前分出勝負,那就必須認輸離開。劉航咬緊後槽牙,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敗在了對方的手裡。
“我看該滾的是你!!”
悄悄摸出藏在兜裡的折疊刀,劉航雙目赤紅,顯然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將小刀攥在手裡,滔天的怒意驅使著劉航的四肢,勢要與陳京墨拚出個你死我活。
陳京墨壓根兒猜不到劉航會發瘋到如此地步,一時沒有注意到劉航手裡藏著的刀。
“小心!”
隨著一聲虛弱地驚呼聲,陳京墨被一股力量推攘倒地。
等他回過神來,奄奄一息的李觀棋已經倒在了自己的懷裡,扭曲了麵孔的劉航站在兩人身前得意狂笑,手裡的小刀正穩穩地插在懷中人的左肩上。
隔著薄薄的布料,陳京墨似乎能感受到那道緩緩淌過自己手心的溫熱液體。
“陳京墨,我不會永遠都輸給你!”
劉航瘋了似地抽出小刀,像隻嗜血的怪物一樣衝著陳京墨再次揮刀砍了過來。
眼中寒芒驟逝,陳京墨抱緊李觀棋,二人雙雙躲過劉航的刀,滾到了一旁灰黑的牆角下。
不甘心地瞪了眼逃脫的二人,劉航緊隨其後,高舉著小刀朝陳京墨追了過去。
周圍正在激戰的許卻率先注意到了陳京墨這裡的異狀,在發現劉航居然帶了刀後,許卻震驚之餘想迅速騰出手過來幫對方。孰料陳京墨直接嗬停了正要抽身過來的少年。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解決!”
或許是怕更多的人受傷,陳京墨快速將李觀棋推到一旁,翻身從地上躍起,步履慌亂地躲避著劉航狂風驟雨般地胡砍,平常隻憑拳腳馳騁東新的陳京墨第一次有了束手束腳的感覺。
他怎麼也想不到,劉航這條瘋狗竟然真的敢用刀。
謹慎地拉開雙方的距離,陳京墨盯著對方手裡的小刀,第一次露出了頭疼的神色,四下張望,除了光禿禿的水泥牆連根襯手的棍子都沒有,赤手空拳他可沒有把握搞定劉航這個拿刀的瘋子。
“躲什麼躲!今天的贏家可是我劉航!”
猖狂地笑聲逐漸靠近,被怒火吞噬的劉航再次衝了過來。
再厲害的拳腳在這種冷兵器麵前,不亞於以卵擊石,陳京墨一直躲避著對方的攻擊,長期處於緊繃狀態的肌肉漸漸入不敷出,疲憊感開始侵蝕陳京墨的四肢。
身子搖晃,陳京墨逐漸有些力不從心,連剛揮出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糟糕!
迎麵而來閃著寒芒的小刀高懸在自己的麵門之上,陳京墨來不及躲避,隻能抬手擋在了臉前。
被這瘋子砍條手臂總比臉上挨刀子要好,陳京墨認命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