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們想乾什麼!救命!救....”
陳京墨還沒嚎幾聲,就被一名壯漢給捂住了嘴。全程被人捏住命運的咽喉,像隻死雞似地抬上了屠宰台,啊不對,是塞進了黑色麵包車。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黑漆漆的車內,陳京墨戰戰兢兢地與兩名大漢肩並肩,四周的車窗被簾子遮住,根本分不清在往哪個方向走。
“問你們呢!”
等了半晌,車內除了陳京墨緊張地呼吸聲,就再沒有其它聲響,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草,不會真遇到了綁架吧....
陳京墨膽戰心驚地捂住自己腎,難道是先割他的腎再把他賣大山溝裡去?陳京墨不由得想起前段時間陪他媽看的那檔普法節目....
一旁的黑衣男發現少年臉色煞白,嘴唇止不住地發抖,立即緊張了起來。
“你不舒服?”
男人神色著急,生怕少年有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出問題他們可交不了差。
想到即將要分彆的腎,陳京墨頓時痛徹心扉,一臉便秘色,“我腎疼。”
“腎疼?”
男人視線迅速往下,落到了少年放在肚腹附近的手,忽然奇怪道:“可你捂的不是肝嗎?”
陳京墨,“.......”
男人頓時大驚,“你肝疼?!”
陳京墨嘴角抽了抽,不動聲色地將手移動了少許,“捂錯了,重來。”
“那裡是胃。”
“………”
淦!擺明了這是欺負他生物沒學好!陳京墨氣急敗壞。
算了,反正肝和腎遲早要沒一個,陳京墨乖乖認命了。瞥了眼周圍的男人,無一例外,全戴了個黑墨鏡,他就不明白了,黑得連根手指頭都看不清的車裡,戴那個破墨鏡真能看見人?
突然一個急刹,陳京墨往前趔趄,黑色麵包車忽然停了下來。
這麼快就到了?
陳京墨被挾持住雙手從車上下來,剛落地,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孩童的吵鬨聲差點沒把他的天靈蓋給掀翻。
頭疼地揉揉耳朵,陳京墨抬眼一瞧,映入眼簾赫然是一隻高懸在半空的噴水鯨魚。黑灰色的尾鰭高高卷起,源源不斷從鯨魚背部噴湧而出的湍急水柱自上而下,堪比一場瓢潑大雨,轉眼間就將底下正玩水的幾個小孩濺了個落湯雞。
陳京墨望著數十米高空中那隻碩大的鯨魚,怔了半晌。
A市最出名的鯨魚樂園,其標誌性建築就是那隻坐落在高空中的噴水鯨魚。所有來過鯨魚樂園的人,可以不記得當天的午餐,但作為鯨魚樂園最為醒目的存在,沒有一個A市人會忘記那隻噴水的大鯨魚。
陳京墨是頭一次來鯨魚樂園,感到新鮮之餘,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在幾名彪形大漢地挾持下,陳京墨緩慢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周圍帶小孩兒的家長見到這群黑衣墨鏡男,紛紛避如蛇蠍,看陳京墨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
陳京墨眼皮抽了抽,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淦!鬼知道這群五大三粗的壯漢抓自己來遊樂園乾嘛。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鯨魚樂園的入口,正當陳京墨一頭霧水的時候,忽然被身旁的人給推了一把。
踉踉蹌蹌地站好,陳京墨臉色不爽地瞪了眼黑衣男,哪知轉頭就見到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約好了時間為什麼不來?”
蹲在花壇邊的萬千行攥著手機,臉色陰鬱,大概是等的時間太久,加上下午烈日當空,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薄汗。
陳京墨遠遠望著被三色鬱金香簇擁的少年,以往雜亂的頭發似乎被精心打理過,舍去平時的校服,萬千行套了一件純黑色的T恤,胸口前還印有一隻歪腦袋的狗。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思來想去,陳京墨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過這家夥號碼。
萬千行頓時一噎,臉色惴惴不安,他總不能說自己偷偷搞來的吧。
“你忘了?前段時間你自己告訴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萬千行張口就胡謅了起來。
“我告訴你的?”
陳京墨狐疑地盯著萬千行,很明顯不相信他說的鬼話。
萬千行趕緊給那群黑衣墨鏡男使了個眼色,得到指令的黑衣男不敢耽擱,帶著手下迅速離開了現場。
“你要實在記不住也沒關係,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快點進去。”
萬千行隨便糊弄了幾句,拉著陳京墨就馬不停蹄地往樂園入口奔去。
下午三點多的鯨魚樂園仍是熱鬨非凡,高達三十三度的熱浪也無法把這群激情澎湃的人給逼退。左側的售票窗人聲鼎沸,無數人擠在窗口前排起了百米長龍。
陳京墨望著同樣擁擠的檢票口,忍不住眼皮狂跳。
就在陳京墨還以為自己要上演一場人擠人大戰的時候,前方的人影突然身子一轉,繞到了最右邊一處冷清的檢票口,負責檢票的人懶散地倚靠在欄杆上,正眯著眼睛走神。
見到兩道逐漸靠近的身影,檢票人立即打直了腰,規規矩矩地站好。
接過少年遞過來的金卡,檢票人認認真真地核對了一番後便恭敬地將卡還了回去。
“祝兩位玩得開心。”檢票人諂媚一笑,其它卡他見了不少,但金卡倒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