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墨的心跳得很快,他看向桌上潔白的百合花,牆上鎏金製的相框,還有那五彩繽紛的油畫。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鮮明,和記憶中單調的灰黑宛如天塹兩端,是無法達到的另一個世界。
屋內來了很多人,陳京墨茫然地在人群中尋找,卻沒有看見那道人影。
“丹尼爾呢?”
江覺辭轉頭衝身後喊道:“過來,丹尼爾。”
一道人影從人群中走出,陳京墨定睛看去,男人的五官十分陌生,和記憶中的那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頭發微卷,瞳孔是較淺的褐色,明顯是一名土生土長的英國人。
“你就是丹尼爾?”陳京墨皺眉。
高大的男人來到陳京墨身邊,像初見麵時一樣,在對方的手心中書寫自己的名字。
陳京墨掃了眼男人,身量和之前的丹尼爾沒有什麼太大區彆,兩人的書寫習慣也都相差無幾,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丹尼爾總是給他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望著手背上已經淡去的傷痕,陳京墨忽然開口,“丹尼爾,我前天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男人臉色一愣,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江覺辭,對方連忙上前打圓場。
“京墨你要找什麼東西,要不要我幫忙一起找?”江覺辭不著痕跡地將男人屏退到身後。
“一個小東西罷了。”
江覺辭道:“丹尼爾一個人力量有限,正好我這兩天沒事,可以來幫你找找看。”
“你確定要幫我找?”
“你告訴我掉的是什麼東西,我一定讓人給你找出來。”
陳京墨看向局促不安的丹尼爾,“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就是一枚耳釘找不到了,對不對丹尼爾?”
當場被點名的男人眼神閃爍,猶豫了會兒,最後緩緩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對方的話。
江覺辭在一旁不遺餘力地詢問關於耳釘的信息,好像真要幫陳京墨找出這枚被他憑空捏造出來的東西。
陳京墨扯出一抹冷笑,厲聲打斷旁邊人的話,“江覺辭,你真覺得他是丹尼爾嗎?”
江覺辭沉吟半晌,“他確實是丹尼爾。”
“不,他不是。”
像是事先猜到會被懷疑一樣,江覺辭讓丹尼爾拿出了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陳京墨看著金屬卡片上的頭像和名字,忽然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或許確實叫丹尼爾,但他不是之前照顧我的那個‘丹尼爾’。”
“京墨,從頭到尾丹尼爾就隻有一個人。”
“你說的沒錯,丹尼爾隻有一個,不過他不是。”
江覺辭:“你認為我在騙你嗎?你知道我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彆廢話了,讓他出來見我。”
“京墨,你要見的丹尼爾就在這裡。”
“需要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陳京墨睨了眼江覺辭,“讓萬千行那家夥出來見我!”
江覺辭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知道這個秘密已經瞞不住了,於是隻好先將丹尼爾還有皮埃爾醫生等人送出房子。
回到客廳的江覺辭來到陳京墨麵前,身後還跟著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躲什麼?你要是不想出現在我麵前,那就一輩子彆出現了。”陳京墨冷哼一聲。
陰影中的男人頓了片刻,遲疑地從江覺辭身後走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嗬,居然能讓姓江的給你打掩護,萬千行,你的麵子還真夠大的。”
這次機會是萬千行軟磨硬泡才求來的,他本來做好此次之後就再也不見對方的準備,沒想到中途竟然會被識破。
“京墨,如果你不想再見到我,我可以離開。”萬千行苦澀道。
“誰說要趕你走了?”
真是個笨蛋,陳京墨默默吐槽了一句,他看向牆壁上的掛鐘,冷冷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萬千行猛地抬頭,像是收到某個關鍵訊號,眼睛蹭地亮了起來。
“你、你是說..…..”
陳京墨彆過臉,“我可不想重複一遍昨天你自己說過的話。”
“我馬上就去準備!”
萬千行突然笑了起來,他知道對方是在指昨天自己答應替他做糖醋魚的事情,如此一來,他也就有了理由可以繼續留在對方身邊。
萬千行心情雀躍,激動得一把將椅子上的青年給抱了起來。陳京墨嚇了大跳,身體的突然騰空讓他下意識環住了對方的肩膀。
一旁的江覺辭隱去眼中的不甘,他看出京墨是故意給那人台階,兩人的糾纏其實遠比他想象得更為複雜,壓下心中的酸澀,江覺辭轉身離開了彆墅。
屋子裡隻剩下兩人,萬千行頓時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你乾什麼啊!還不快放我下來!”陳京墨驚慌道。
“不放!”
萬千行壞笑地環住青年的腰,高興地在客廳裡轉圈,足足高出地麵半個身子的陳京墨在空中搖晃,嚇得他不住地捶打麵前的高大身影。
“操!大白天的發什麼癲,萬千行你有毛病吧!!”
“不許說臟話。”萬千行懲罰地拍了下懷中之人的屁股。
陳京墨羞憤難當,他感覺臉上像是有東西在燒,“我、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吧!!我都要轉吐了!”
“叫哥哥我就放你下來。”
“靠!萬千行你占什麼便宜呢!我明明比你還大三個月!!”陳京墨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眼刀戳死對方。
“叫不叫?”
胃裡的酸水翻江倒海,仿佛隨時要湧出來一樣,陳京墨忸怩了半晌,不得不屈服於對方的淫.威之下。
“哥、哥哥,求求你放我下來吧。”
“乖,再叫一聲來聽聽。”
“哥哥.…...”
“聲音太小了,沒聽清。”
“哥哥,放我下來吧。”
“你這麼多哥哥,我怎麼知道你在叫誰。”萬千行惡作劇道。
“千行哥哥..…..”
“嗯這個不錯,再叫一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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