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虎哥……蘭姐一進門就說不讓我們告訴您，說自己要大醉一場。蘭姐氣場太強大了，我們也不敢……”

“哪個房間！”

“307貴賓間”

“滾！等著我後麵收拾你。”

推開307的門，大股的酒氣撲麵而來。包廂裡正放著一首歌的伴奏，唐小虎不知道是什麼。高啟蘭斜坐在包間沙發上，漂亮的眼睛輕閉著，像是睡著了。彰顯她儒雅斯文的無框眼鏡已不知去向，臉上是黑色睫毛膏隨著眼淚下淌留下的印記，眼睛周圍也是黑黑的。

唐小虎本來就皺著的眉皺得更深了一點。

他什麼也沒做，輕步走向了點歌台，坐下，點了一首Falling Down。

他就那麼聽著，眼睛看向高啟蘭的方向，好像在看她，又好似在發呆。

“Feel like I’m drunk when I’m sober.

You’ve been turning me inside out.

Know that I’ve lost my composure.

It’s like I’ve been stuck in a blackout.”

過了一會兒，高啟蘭的眼睫毛輕顫了一下，眼睛緩緩睜開了一條縫隙。唐小虎趕緊走上前，微微彎腰，恭敬地笑著說。

“蘭姐，你醒了？”

高啟蘭微微抬頭，將臉轉向人來的方向。

“哥~你來啦。我不是剛給你打的電話嗎，你來的好快呀。”她紅唇微張，嘴裡嘀咕著，臉紅紅的像一個蘋果。

唐小虎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確實喝多了，人都能認錯。

“你喝了多少啊？”

高啟蘭緩緩抬起胳膊，指了指桌子上，又指了指地上。

有啤的也有洋的，唐小虎粗略算了一下，有將近三提。

“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你這麼能喝。”唐小虎小聲說著，一邊將高啟蘭脫下的大衣外套幫她穿好，一邊拿上她的包和眼鏡，扶著高啟蘭起身向包廂外走。

“走吧，喝不少了，該回家了。”

“哥！安欣……安欣他，欺負我。他專門等我下班，說想請我吃飯。我以為，我以為他終於彆過勁來了，我好開心！結果他，他一直都在問你的事，問公司的事。”高啟蘭閉著眼睛，眼睛裡卻流出了兩行淚。

剛出了門，高啟蘭突然大喊，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果然是因為他啊。

“看什麼看啊？活膩歪了是吧？滾蛋！”唐小虎向路過的人吼著，好像心裡無處釋放的火氣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哥，我想生氣，可我都不知道我應該氣什麼。

氣他不喜歡我？還是氣我自己的自作多情？”

……

“哥，我覺得，我就像一個笑話。”

出了白金瀚的門，車已經在門口停好了。唐小虎左手扶著高啟蘭，右手挎著她的包，笨拙的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按下，慢慢地將說著醉話的高啟蘭扶進車後座。自己繞到主駕駛，坐進了車裡。

後視鏡裡，高啟蘭在後座乖乖地躺著，應該是睡著了。

你才不像笑話，我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