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是否就是女為悅己者容?
自從決定見他,江月終於有了動力起床了。南方的冬天總是濕濕的,走在路上,也沒有寒風刺骨的感受。將頭探出被窩,膚感像是塗了一層清涼味的沐浴露,房間裡類似於臭雞蛋的被捂了一晚上的味道讓她更不好受, “忍忍吧,空調開著還拉開窗戶透氣,心疼電費。”江月心理活動多,就是嘴裡已經渴得不行了,伸手就能拿到床頭櫃上的水杯,也是懶得動。磨磨蹭蹭得刷手機,等著空調將房間預熱好才下床洗澡。
轉個身,陡然一個白色物體映入眼簾,是呆呆睡在了她的枕邊。貓的脾性大致不變,但生活的小細節總是越積越多。江月記得,近兩周它都是睡在腳邊的,為什麼現在換了位置呢?有貓不揉枉為鏟屎官。很久沒給呆呆洗澡了,後背外層的毛仿佛也有了一層微弱的油光。她慢慢地輕輕地提著氣將鼻子送到了它的後背。頓了一秒,鼻孔貼住了貓毛,小吸一口氣,都能感覺到貓的皮膚了。
“嗯?”一聲低沉的嗚聲從貓頭那傳過來,音量不大,隻有一聲,但是語氣已經不是很好了。是的,貓說話也是有語氣的。一切都按照平時的反應發生,江月抬頭望去,臉上已經笑魘一片,對上了呆呆的一臉不耐煩,皺著眉頭,豎瞳杏仁大小,倒也不十分凶人的樣子。她動作又進一步,將下巴搭在了貓咪的屁股上,呆呆連嘴都沒張,隻從喉嚨處哼了一聲,佯裝著眯上了眼睛,依舊眉頭緊鎖,“呆呆,真的得起床了,頭開始疼了,現在起,下床可能就不疼了。”江月頭半倚在它身上,說著一些體己話。貓咪能懂主人的話嗎?江月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沒有必要明白,她隻知道,自從養了它,這些年都一起生活著,它就是自己的家人,它不會說人話也沒關係,聽不懂也沒關係。
頭越來越疼了,痛感從眉頭移到前額,又在後腦勺那邊發作,一圈連起來頭快炸了,心情也煩躁起來。困,還是困,她心理想著,頭也轉到了另一邊,閉著眼睛能感受到兩邊的太陽穴在打鼓,睜開眼睛看到目光所至的房間陳設,又是一股子的煩躁,那些不變的擺設就像她的人生,死氣沉沉,人和物件一同老去,這種毫無用處的默契也讓她不爽,給呆呆買的貓爬架它也很久沒上過了,長時間空閒的架子被她利用了起來,隨手丟了好幾件當季會穿的衣服,不成形狀也沒有包袱,任由衣服姿態橫流。衣服不疊就不疊,懶得疊,穿過一次的衣服懶得洗,誰可以管得到我?閉上眼睛,眼皮帶來的黑色並不像電影院的幕簾那般密不透光,像是ps上新增了一個圖層,上了柔光的白。閉上一會,困意就來了,還是有時間拖延的,江月就放任自己接著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