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謝姑娘,如何聽她胡說。(2 / 2)

“不許再吃,你今日吃的夠多了。”含蘿一手將他爪子拍掉。

“他啊,不過是塊兒沒心的小石頭罷了。”

阿琢聞言兩隻耳朵一抖,羞惱地看含蘿一眼,便跳到謝識真麵前。

“謝姑娘,如何聽她胡說。我叫阿琢,真身乃是一塊紅玉。”

紅玉?怪不得這小豹子是紅色的。謝識真心說這算什麼,不是妖,卻是石頭成精了麼。

“阿琢...”謝識真琢磨了一下,又問,“那樹妖又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樹妖”二字,阿琢表情登時變得有些凶惡,他恨恨開口:“那妖是被我殺的,元神俱滅。”

說到最後四個字已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滋味。

果真是他。想起樹乾上那一道道可怖的抓痕,百年道行的妖,不曾想竟死在這樣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豹子爪下。

“既殺了它,為何用障眼法掩住?”

謝識真以手指叩了叩桌子,“你殺它,是因為它害死了那名叫慧心的小和尚是不是?而你又使了什麼手段進到慧心的身體裡,所以今早我見到的小和尚也不是慧心,而是你,阿琢。

慧心識海內有枯萎的邪種。他是在樹妖編織的幻境中曆經恐懼而死的,他究竟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

讓我猜猜,內容大約和你的心有關?”

剛剛含蘿說他沒有心,而恰巧謝識真注意到小豹子那會兒跳動時脖頸兒的紅繩上墜了一顆桃心。

桃心上是人血。

阿琢一瞬間瞳孔收縮。慧心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他不知道,可他卻記得慧心臨死前第一眼看到他眼中盛滿懼意。

他看到驚恐的淚湧出來,小和尚在怕他。他在幻境裡一定對小和尚做了很過分的事。

可是,可是為什麼又把桃心送給他了呢……

阿琢茫然地想,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痛。

卻見含蘿將阿琢一把撈進懷裡,輕輕摸了摸。

“姐姐,這小石頭什麼都不懂,你這樣說話,何苦欺負他。”

謝識真笑:“沒有心確實合該他不懂,可我看他分明能體會這樣多感情,如何算沒有心。”

說到樹妖時的憤怒,說到慧心時的傷心。雖然小豹子自己沒有察覺到,可這些感情,怎能說是無心呢。

含蘿聞言去看阿琢,隻見那顆小桃心此刻奇異般融進了阿琢的身體裡。

她竟沒發現這桃心上附了一絲慧心的執念。

含蘿歎氣,小石頭原先最想要的便是一顆心,如今當真有了,卻不知是否算件好事呢。

“有一事你說錯了,不是阿琢使手段占了那小和尚的身體,是樹妖趁他虛弱將他封進去了。”她替阿琢療完傷才敢將他從慧心身上放出來,這一來回又用儘些神力。

“所以你今早待他離開慧心的身體便引我去供養塔?”謝識真瞬間想通了。“至於又為何在中途現身,我猜是因為我前幾日買的丹爐?”

謝識真一直奇怪含蘿對自己幾乎算是莫名其妙的好感從何而來。左思右想,似乎一切都是從她的花狸貓撞上自己的丹爐開始的。

她記得今早含蘿說過花狸貓曾經很愛纏一個人,她猜那人肯定和這丹爐有密切關係,而自己和丹爐互通心意擁有了相同的氣息,這氣息大概是讓含蘿和貓想起那個人了吧。

她料到這鼎被係統另眼相看的丹爐背後一定大有來頭,隻是不知,其究竟和含蘿有什麼淵源呢?

含蘿笑,眼裡興味更足。“姐姐,你怎猜的這樣準。不錯,那丹爐上一個主人曾是我至交好友。”

果然,一副老神在在的語氣,謝識真睨她。心說這人少說也千年道行,倒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平白在這裡與她裝嫩。

“我記得夜市那日攤主說這丹爐是上古神靈鍛造而成,不知現在可否向我解惑,究竟是你哪位神靈朋友?”

含蘿未表現出絲毫慌亂,迎著謝識真的目光道:“你說什麼神靈,我信奉的神可比你知道的還多。”

“我說的當然是上古九神啊,”謝識真眨眼,“山鬼大人。”

原劇情線中並未出現含蘿這個人物,她下山時心中已對含蘿的身份有了隱約的猜測。隻是覺得有些荒謬而未提起,畢竟相傳上古九神早就隕落了不是嗎。

眼下本是想詐一詐含蘿,可看到對方微變的神情,謝識真知道自己猜對了。

含蘿此刻是真有些詫異了,她原隻是覺得謝識真幾人有點意思,這才起了好奇與玩心,覺得將小和尚真相一事告訴他們也無妨。

可她卻從未想過被猜中了自己的身份又要怎麼做。

‘山鬼’,已經多久沒被彆人這樣叫過了。八神歸位,唯她是不被承認的第九位,不是山神,卻是山鬼。

“你是如何猜到的。”

謝識真手中變出一枚花瓣,遞到含蘿麵前,“你瞧,因為你來,今年這花開得很漂亮。”

含蘿沉默了一瞬,不去說話。她透過窗戶去看遠處的山,原來是因為這個猜到了嗎…

本該含苞待放的花全都綻開是一方麵,再加上寺中種種,以及上帝視角,才叫謝識真猜中了含蘿的身份。

謝識真想,大概是時間線的錯亂,樹妖還未來得及殘害更多無辜之人,也因為劇情的偏移,她買下那鼎丹爐,陰差陽錯遇到巫山神女一一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