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所以是要一直磨的意思。聶廷篤定地想著，找來磨刀石開始磨著。

石學晉洗完一大塊牛肉，出來準備跟聶廷要刀的時候，卻看見自家師弟手裡拿著根……針？還挺亮的，石學晉恍惚地想。

等等，菜刀呢？石學晉四處張望，結果隻在聶廷腳邊看見了菜刀把手，不見刀影。

不會吧……

聶廷很認真地用兩根指頭捏著針，遞到石學晉麵前：“磨好了。”

石學晉僵硬地接過針，後邊還細心地給穿了孔，他突然覺得這眼鏡戴著度數不夠用了。

菜刀……成了針？磨菜刀，磨成針，也虧聶廷能想出來這種事情……等等，你磨成針就這麼快的嗎，你讓人家功夫深的怎麼辦？！

石學晉哭笑不得地跟聶廷解釋清楚這個磨菜刀的意義，然後師弟又很認真地掏出了自己的刀：“這把好用。”

石學晉：“……”

（四）上火

少年時期的聶廷，最不讓人省心。

誰能想象得到，如今天羅地網第一話事人，東方第一高手新亭侯聶廷，小時候也愛打架。

人少的時候，聶廷憑著自身優勢還能打贏，可人一多，少年就隻有挨揍的分——師父和師兄都告訴過他，能力不可以用在普通人身上。

這天情人節，聶廷高興地買了巧克力準備跑回家給師兄吃，結果在一條小巷子口被攔住了。對方人很多，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聶廷瞬間冷了臉，他現在隻想早點見到師兄，但那群人顯然不願意輕易放他走。

最終結果是他又打架了。本來想讓師兄省心，看來是食言了。

對方有人趁他雙拳難敵眾人，用木板砸中了他的手臂。木板上有根釘子，劃進皮肉裡，瞬間鮮血汩汩地冒出來。

幾個混小子被嚇跑了，聶廷麵無表情地抱著沾上血的一盒巧克力，走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石學晉正窩在屋簷下的搖椅曬太陽，天氣難得轉暖幾天，他帶著那群寶貝一起出來曬曬，免得發黴了。

看見聶廷掛了彩，石學晉一把扔開平時寶貝的書，火急火燎地跑到聶廷身前，握著他的手仔細檢查傷口。

又跟人打架了，這次流了血。

石學晉心臟砰砰地跳，拿酒精給他消過毒之後，再用並不熟練的手法包紮起來。

然後就應該是每次打架之後的心理教育。

還沒等石學晉開口，聶廷就搶先一步道：“是我先動的手，但是是他們先罵的你。”

石學晉愣住了。

聶廷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那些人經常罵他，罵石學晉，說他們是沒有父母要的怪物，爛人，還有更過分的言語。所以本來每次都可以繞道走的聶廷，卻非要第一個出拳頭。

很多時候他覺得罵自己無所謂，可是一旦聽到他們開始罵石學晉的時候，總是忍不住。

師兄那麼好，他想，怎麼會是沒有人要的孩子？師父沒有不要他，自己也沒有不要他。

他有時卻會因此而暗暗開心，就是少年隱隱得意卻沒有任何炫耀成分的那種高興——你看，我們在一起。

石學晉收下了帶著豔麗色彩的巧克力，晚上怕聶廷跑出去，把人按在懷裡摟著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來石學晉喝水的時候總感覺怪怪的，一照鏡子，嘴唇有些發腫。

這才剛到春天，就上火了？

該多喝些水。他這麼想。

（五）抓娃娃

石學晉很煩惱。

為什麼自己就是抓不到娃娃，為什麼旁邊那對小情侶抓了那麼多？

“你抓，”石學晉推了一直站在身後默默注視著的聶廷。

聶廷一言不發，走到隔壁小情侶旁邊，看著那個男生操作了一次，結果那對小情侶嚇得連剛抓到的娃娃都不要就直接跑了。

拿著剛兌換出來的遊戲幣，聶廷開始抓娃娃。

“咚——”第一個娃娃落下來，石學晉不可思議地從出口撿起來，是一個小貓玩偶。

看表情，倒是很像某人麵無表情的時候呢，石學晉一下樂了，回過神來聶廷已經抓了三個娃娃了。

石學晉：“……？！”命中率百分百？這不合理吧？！

聶廷嘴角悄悄勾起一邊，似乎很喜歡師兄那幅呆呆的模樣。

他們麵前一整台機器都被抓空了，聶廷火速轉移到下一台機器。

石學晉手裡推了兩個小推車，都裝滿了娃娃，然後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推車裡放著的小杯子中，閃爍的光芒差點把他晃瞎，然而這樣的杯子，還有幾個。

這裡的錢和遊戲幣的兌換率是1：1，聶廷去兌換遊戲幣的時候，似乎……兩百塊錢？

那他得抓兩百個娃娃？！

石學晉腿軟地看著聶廷繼續掃蕩，甚至心虛地想怎麼沒有工作人員過來詢問之類的，聶廷抓完了200個娃娃，回頭看他。

怎麼形容那幅表情……就像是一隻傲嬌小貓，想討一句表揚。

石學晉隻能在心裡狂呼牛逼，跟聶廷商量後把娃娃都送給了小朋友，留了一個小魚樣式的要送給呂小魚，還有……最開始的那隻小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