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就得知了母親的死訊。
母親駕駛的蘭博基尼urus突然自燃,接著便從盧江大橋上墜江。
警察最終將那輛蘭博基尼urus吊起來,車已燒得隻剩一個黑黢黢的脆弱鋼架。
按照刑警隊長所說的那樣:“這種情況,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蘇若晚很清楚地記得,那個電話的撥打時間是9點26分,現在是9點11分,還有15分鐘。
也不知道自己進入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這些事情會重新來過嗎?
蘇若晚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把手機放在一旁,讓屏幕常亮著,一點一點,像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直到數字時鐘轉到9點27分,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蘇若晚暗舒了一口氣。
“今天去帶米豆做了一個美容,怎麼樣,米豆姐姐,你覺得好看嗎?”
9點31分,媽媽給自己發來了一條微信。米豆是自己撿回家的一條小狗,那時她還在上高中,有一次回家的時候有一隻像奶團子一樣的小狗一直“尾隨”著她,她心一軟,就把它帶回家養了起來。
蘇若晚找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一切一如尋常。
她又鬼使神差地點開了2月3日的筆記,軟件上顯示該天屬於未來,問她是否要現在記錄。蘇若晚點了一個“是”,進入了2月3日的頁麵。
2月2日,蘇若晚預訂航班時,最早的航班是2月3日淩晨兩點,她急著趕回家,因此預定了這個航班。
那天下午,她收拾好了東西,呆坐在寢室裡,感覺身體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了,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她突然很想喝酒。
學校裡的小賣部有限製,不給賣酒,蘇若晚想到了在外麵租房子的葉逐,讓他給自己捎兩瓶Rio。
葉逐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想方設法地安撫蘇若晚。
蘇若晚不想聽他說話,從宿舍樓口拿到酒以後,就徑直回到了寢室。她把窗簾都拉得緊緊的,關掉了所有燈,兀自喝起酒來,任眼淚橫流。
她自幼和母親參加過很多商業交際,酒量不差,不至於喝兩瓶Rio就起不來了。可那晚她著實感覺到一股眩暈,等到她再醒,已經早晨六點了。
起床後,她四處尋找著手機,重新打開了攜程,想要再訂一張飛往長安的機票。
“2月3日3時13分許,一架由牧城飛往長安的飛機在綏崗墜毀,機上236名乘客和15名機組人員全部遇難,事故原因仍在調查中。”
蘇若晚點開了自己的購票信息,比對了航班號,是同一架飛機。
她的手機從節節分明的手指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