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冷笑,果然又搞這些,怪不得昨晚發了個消息就沒音了,原來是為了今天。
“讓他進來,下次不用再問我。”
段溪行得了許可,目送楊助離開之後,示意性地敲了敲門,然後開門進去。
看到柏景之後他才有些懊惱,柏景現在又看不見,他買花乾什麼。
他磕巴開口:“我帶了點水果......”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柏景眼睛朝向的方向好像是他拿著的花,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他還是咽了咽口水,補充道:“水果和花。”
柏景麵無表情,“你帶花做什麼。”
也是也是,他一時忘了柏景眼睛這茬,確實他欠缺考慮。
“這個,我看他們來醫院看望病人的都會買花。”
嗬,撒謊也不考慮合理性,有誰會送病人玫瑰花的?
“是嗎?”
聽到他話語裡的質疑,段溪行趕緊解釋,“對呀,而且是店主給我推薦的,送給病人很合適的。”
玫瑰的合適嗎。
柏景冷哼一聲,還沒意識到事情的真實性,“那你跟我說,送的是什麼花。”
段溪行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低頭又看又看,滿滿一束康乃馨,配花是幾株小百合,於是確認道:“康乃馨。”
......
病房內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以至於段溪行都要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或者說錯話了。
他把水果和花都放在桌子上,柏景麵色繃了繃,剛剛安靜的時間似乎在說服自己相信段溪行,然後開口:“這種花,一般不是送給母親或者女性的嗎。”
“不好意思啊,花店裡隻有這個了。”段溪行見他沒什麼異常,放心下來,把花店老板的原話搬出來,笑了起來:“祝福不分男女嘛。”
柏景似乎嗯了一聲,然後不說話了。
段溪行也不是那種善於交際找話題的人,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來拿了一個蘋果,找到水果刀。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他手裡削的蘋果果肉都開始氧化了,皮才削了一半多點。
他心說早知道拿個橘子剝了,省事還方便,這個水果刀太鈍了,用著費勁。
“我看到你的消息了。”
柏景忽然出聲,打破了沉默。
“哦。”段溪行在忙著削蘋果,沒怎麼注意他說了什麼,出於禮貌敷衍了一句。
柏景見他沒話了,皺了皺眉繼續問:“然後你想說什麼。”
段溪行終於削好了皮,此時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昨晚發的那個消息,“啊,沒想說什麼,就是一個問候。”
“沒事你發什麼消息。”柏景刻薄道:“吃飽了撐得嗎。”
“沒事也可以發消息呀,聊天什麼的又不是有事才能聊,很多人都經常會和朋友分享日常的。”
段溪行和柏景的思路對不上,他丟掉果皮,看著賣相不好的蘋果為難地抿了抿唇,幾番糾結之後還是伸出手,“蘋果,你吃嗎。”
嘿嘿,反正柏景又看不見。
“不吃。”
“哦。”他悻悻收回手,自己開啃。
雖然說他是來看望柏景的,但實際上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就在他決定啃完蘋果就找借口離開的時候,病床上的人轉過頭,麵朝向他,像是在看著他說話
“你知道段絡進來之後是怎麼說的嗎。”
柏景不等段溪行回答,語氣冷靜:“他說是你把我約來的。”
“啊?”段溪行感到迷惑,撓了撓頭:“他說的沒錯呀,你不是也知道嗎。”
柏景沉默,半晌後才說:“不一樣。”
這很明顯就是借著這個理由把責任往段溪行身上推。
也許段絡以為段溪行會用其他方法約出自己,但事實上他一點兒也沒遮掩。
“算了。”
段溪行真是一點心眼子都沒,難怪老是做出這些白癡行為。
“你以後離他遠點。”
“哦好。”段溪行不知道柏景何出此言,但其實按照原文裡麵三個人的關係邏輯來講,柏景這麼說好像也算正常。
他已經啃完了蘋果,磨蹭到擦乾淨手之後,還是沒忍住,猶猶豫豫地問:“不過你為什麼不罵我。”
你也不算做錯了什麼。
柏景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停頓一下之後改口:“沒有為什麼。”
段溪行沒得到一個明晰的答案,有些蔫吧吧的。
而柏景說完,獨自陷入了思考。
為什麼?因為要不是他故意讓段溪行賠衣服,大概也不會發生這些。
不對,是因為段溪行弄臟了他的衣服。
又不對,他要是不帶段溪行去生日聚會,也不會弄臟衣服。
還是不對,是顧行一當初拉著段溪行去生日聚會的。
他終於理清了脈絡,都是因為顧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