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以為自己和陸謙關係好,憑著這點和家裡說能拿到陸家的合作,結果半路竟然出乎意料地被段溪行給截胡了。
從剛才柏景的最後一句話看來,他肯定知道這一點。
段絡目露憤恨和不屑,段溪行沒錢沒勢,怎麼可能拿下這個單子,柏景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楊助見段絡離開之後,他還記著段溪行讓他轉交的飯盒,敲門走進病房,提起飯盒道:“柏總,段溪行剛剛來過,讓我把這個給您。”
柏景似是往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已經走了嗎。”
“他過來之後我攔住了,和他說您在和彆人談事情,他本來打算等會的。”楊助一五一十地報告,“然後問我來病房裡的人是誰,問完就把飯盒放下走了。”
柏景正拿過飯盒,聞言忽地身形一頓,微微擰起眉,抬起頭:“你和他說是誰了?”
楊助見他這個神態和語氣,猶豫地說:“因為段溪行原本打算在門外等你們談完事情,所以我就告訴他了。”
“下次不用攔著他,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柏景抿著唇,眉宇間染上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疑慮,略一思考,“還有呢。”
楊助頭一回被問懵了,難道不能說段絡來這裡嗎。
柏景這句“還有呢”也是讓他一頭霧水,不過他憑借從事多年的經驗,謹慎地開口,“段溪行知道段絡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隨後說家裡有事,把飯盒給我就很快地走了。”
柏景抿了抿唇,感覺心中的猜想被印證了大半。
“他怎麼說家裡有事的。”
“呃這個......”楊助本來覺得那個理由太過離譜不想說,“他說家裡的煤氣忘記關了。”
這麼幼稚的理由,恐怕柏總聽了都想發笑。
直到他抬頭,看到柏景稍顯嚴肅的麵容。
壞了,真沒關?
“你先出去吧。”柏景說。
楊助把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想法丟棄,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而柏景盯著眼前尚有餘溫的排骨湯,陷入某種沉思。
煤氣沒關這麼一個白癡的理由,段溪行也就在不想麵對某件事但又沒辦法的時候才會隨口瞎說。
看來自己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段溪行大概生氣了,才會二話不說地把飯盒交給楊助就離開。
柏景麵色有些不自然,隨後冷笑幾聲。
雖然按照段溪行對自己的心思來看...這種反應屬於正常,但未免有些無理取鬨,他和段絡又沒有絲毫瓜葛。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其他沒見長進,段溪行在自己麵前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難道這種時候還指望自己來哄他嗎,簡直笑話。
從之前的觀察和前段時間挺熱鬨的段家一事,不難判斷出段溪行和段絡兩人關係並不算好,也許段溪行沒有實感,但段絡對他一定是抱有十足敵意的。
這樣正好,用這件事讓段溪行以後離段絡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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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段溪行冷不丁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說現在也過了換季,而且天已經熱起來了,自己總不會感冒了吧。
他看了下最近的天氣,未來幾天都是放晴。
剛看完,屏幕上猝不及防彈出來陸謙的來電顯示。
他嚇了一跳,然後很無奈,有什麼事不能發消息嗎非得打電話
不得不接起電話後,陸謙告訴了他一個致命的消息。
陸謙那頭似乎在憋笑,“這次有位珠寶買家和舉辦了一場拍賣會,你到時候要作為和陸家的合作方出席。”
“什麼?!”段溪行差點從沙發上跳起,這比柏景當時讓他一個人去展覽館的時候還可怕。
“我真的一定得去嗎。”
陸謙點頭,語氣中的笑意顯露:“對,並且你要手工雕刻一件寶石工藝品,到時候拍賣會結束作為贈禮送給會場最大買家。”
“我不會這些。”段溪行小臉一白,“讓我來不合適吧,你們不是專業做這些的嗎?”
“對啊,我們家也要由我姐姐製作贈禮,都是一樣的。”陸謙理所應當。
他兩眼一黑,過了幾秒冷靜下來,大腦突然變得無比靈光,“你從小也耳濡目染過家族企業吧,對這些肯定要比我了解。”
陸謙頓時警覺,“你什麼意思?”
因為有過把柄,段溪行現在在陸謙麵前還是比較硬氣的,咳了咳心虛小聲道:“要不你幫我搞定了?”
“啊?”陸謙很為難,他知道段溪行背後是柏景,也記得之前自己做錯的事,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人。
下一秒,段溪行的電話聽筒裡傳來一道煙嗓女聲,“段先生你不用擔心,這種贈禮隻需要儘心意就好,不用做得多完美。”
這不是陸清荔的聲音嗎!
段溪行一陣尷尬,頗有種乾壞事被彆人揪到的感覺。
他麵部表情齜牙咧嘴的,語氣是強撐的平靜,“這樣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