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報道了,遊塵在屋裡收拾著東西,況逢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
其實用收拾這個詞都顯得大動乾戈了,遊塵行李箱就攤在牆角,代替了衣櫃的作用,用一樣拿一樣,乾了的就折好放進去,等待下一次要用了再拿。
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一隻行李箱,一隻手提包,一把吉他,便是遊塵所有的物品。
按道理不出十分鐘,遊塵就能收完所有東西,並且讓房間恢複乾淨整潔,好像這裡不曾短暫的容納過一個人。
但是況逢莫名其妙的注視讓遊塵有點摸不著頭腦,也沒好意思問,就自己磨蹭著,內心無比希望來個人或者來一通電話把人喊走。
“我學會怎麼疊衣服了,謝謝師弟。”
“啊?”況逢冷不丁的開口,把遊塵嚇了一跳,又疑惑他說的話。
“這個衣服疊了拆,拆了疊,已經三次了。”況逢伸出手比了個三的手勢,好笑的說:“我以為是在教我疊衣服呢。”
“哦,我有強迫症,一個袖子沒疊好都會很難受。”遊塵有點不好意思,卻張口就來。
“那這件衣服是?”況逢指著一件衣服疊的有些隨意的衣服問。
“我選擇性強迫症,時而強迫時而不強迫。”遊塵嘴硬的很,隻是臉頰不知為何悄悄的紅了。
“哦?”況逢笑出聲:“倒是第一次見這麼善變的強迫症。”
遊塵轉過身開始第四次疊那件衣服,這下是連耳朵都有些紅了。
況逢悶笑,站起身走到遊塵身邊,抱著手臂點評:“這次疊的簡直是完美,就像一個藝術品一樣。”
遊塵不敢抬頭,小聲的謙虛:“倒也還行吧。”
況逢快笑瘋了,從遊塵手裡接過衣服鄭重的放到行李箱裡,拉著人的手腕往外走:“好啦,我看整理的差不多了,先去把肚子填飽。”
遊塵低頭看著被握住的手腕,抿緊了嘴唇,順從的跟著走了。
走往車庫的路上,遊塵在猶豫待會兒是坐副駕還是後麵,副駕感覺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那個程度,後麵又覺得是把況逢當司機的感覺。
況逢可不知道遊塵的這些想法,到地兒拉開了副駕門,把人塞了上去關上門。而後自己從前邊兒繞到駕駛位坐了上去,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遊塵默默係上了安全帶。
又是飽餐一頓。
第二天,遊塵背著吉他,拖著行李箱走到客廳,況逢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見人出來了便起身接過行李箱:“走吧,馮閬已經在車庫了。”
遊塵一愣,不確定的問:“師兄也去麼。”
“對啊,展現一下我作為師兄的關心以及作為未來老板的人文關懷。”況逢彎腰換著鞋子,笑問:“有沒有很感動。”
“嗯。”遊塵猛點頭,真心實意的說:“謝謝師兄。”
“不過。”
“什麼?”
“我還是自己去吧,師兄你去學校應該會引起騷動的吧。”
“所以,我隻送你到學校門口,不下車。”況逢按下樓層。
一路上況逢也沒閒著,非常熱心的給遊塵介紹著學校以及他未來四年班主任。
真的是很湊巧,遊塵的班主任就是之前況逢的班主任,表演係的係主任郝知鬆,一個儒雅風趣有點要麵子的中年男人。
隻是……
“隻是什麼。”遊塵好奇的問。
“千萬離他的頭發遠一點,郝老師非常寶貝他的頭發。”
“噗—”馮閬笑出聲來。
遊塵好奇的問:“郝老師的頭發怎麼了嗎?”
馮閬想說些什麼,透過後視鏡看見到了況逢笑裡藏刀的眼神,立馬閉上了嘴搖搖頭:“塵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遊塵看看馮閬又看看況逢,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靠近學校,道路開始變得擁堵,遊塵幾次表示自己在這裡下車就行,剩下的路可以走過去,都被況逢拒絕了。
“外麵那麼熱,下去遭那罪乾什麼。以後拍戲有你吃苦的時候,現在能享受就享受吧。”
遊塵當然是聽話。
況逢看著遊塵望向車外的臉,本欲再囑咐幾句,在學校要專心上學或者好同學要好好相處之類的的話。
但轉念一想,現在的孩子應該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吧,便作罷了。
又過去半小時左右,好容易磨蹭到校門口。
“師兄再見。”
況逢一把拉住遊塵,摘下自己頭上的鴨舌帽戴到了對方頭上:“外麵太曬了。”
遊塵愣住,下意識的要去摘帽子。
“嫌棄是我戴過的?”
遊塵連忙搖頭。
“不嫌棄的話就戴著吧,戴著比我合適。”
馮閬也附和著好看好看,遊塵便放下了抬到一半的手。
“好啦,去吧。”況逢笑著拍了一下遊塵的肩膀:“去開啟你美好的大學生活吧。”
“衝衝衝!”馮閬給遊塵比了個手勢。
遊塵笑著點點頭下了車。
況逢透過車窗看著遊塵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孩子大了的失落與欣慰交錯的複雜情感,又被自己好笑到,搖搖頭對馮閬說:“走吧。”
孩子上學了,暫時也沒有新的工作,那時間就是自己的,出發旅遊去咯。
遊塵站定在校門口,校門依舊莊嚴敬業的矗立著,門下是人來人往,是人聲鼎沸。
他抓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抬腿跨進了那道門。
遊塵是最晚到寢室的,一進去便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遊塵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去到自己的三號床。
“看吧,我就說是他,smile男生。”其中一個男生朝著剩下兩人得意的說,又走到遊塵麵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方奇。”
“你好,我叫遊塵。”
“我知道,前麵在大廳的時候我聽見了,就覺得有點麵熟,和他們說還不信呢,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