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痛傳來,手術台的冰涼感刺激著後背,屁股好涼。臉上的燈異常刺眼,隱約感覺有人在我身上動手動腳。有幾個人在我周圍交談,語氣同手術台一樣冰冷。
躲過燈光,角落裡蹲了個人。他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慢慢向我飄來。原來是沒有腳的,我並沒有驚訝,才發覺被注射了鎮靜劑。
他來到我麵前,刺眼的燈光照不進他的黑袍帽。他高舉起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黑色鐮刀,我的眼前便如走馬燈般閃過各種回憶。
出現了幾個孩子,那是一家孤兒院;我被趕到了孤兒院的外頭;我跟在幾個社會混子身邊;一邊是淩亂的錢,一邊是算滿各種加減乘除的草稿紙;嘴裡的煙還沒點燃,貨車向我衝了過來。
我似乎睡了一個很長的覺,長到感覺不到身體的各個部位。當我察覺到這一感覺時,感覺也回來了。我正坐在很硬的板子上,呼吸和心跳漸漸回來。
無影燈被燈管替代,我對麵前的場景感到詫異。綠色的黑板上爬滿了鉛筆字,下麵是很多擺滿書的桌子,屋子裡裡空無一人。能看的這麼清楚,是因為我坐在最角落。按照之前的記憶,我判斷這是一間教室。
“怎麼回事?”
好久,我緩過神來。麵前好不真實,我得去洗把臉。出了教室,兜兜轉轉找到衛生間。涼水打在臉上激起了精神,環顧四周毫無變化。
不是夢?
無意間瞥到反光的鐵皮,我十分甚至九分可以肯定,裡頭的模樣絕不是我,可鏡中的人在做著一樣的動作。
“假的,對吧。”
“王林,咋不去吃飯呀?”外頭響起中年男聲,我仍不可置信地擺弄著自己的五官。
“哎,王林,我和你說話呢。”
我這才轉過頭去,看著麵前麵戴方形眼鏡,麵色和善的中年男人。
“我不是王林,你找錯了。”
中年男人聞聲笑了,“你這孩子,你不是王林,那你是誰?”
“我是……”話說一半,我怔住了。我是誰?拚了命的翻找回憶,有關名字的卻通通記不得了。男人走了,笑聲回蕩在走廊,仿佛在說著“你就是王林。”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我的心裡確實有很多問號。
回到教室,有個女生正在擦黑板。烏發秀麗,身形款款。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上前拍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