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不置可否。

夏琪鳴道：“是不是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沿著樓梯往上走去，這棟樓因為許久沒有使用了，光線明明暗暗的，顯得有些接觸不良，在暗淡的光線下，林沫能看到一些樓層中遍布著各種淩亂的塗鴉，黑色，紅色，各種色塊混雜著，在時光下褪色成暗沉的汙點，像是淩亂的血跡，延伸到樓層深處光線照不到的地方。

林沫有聽說過，聖理中學前身是專門為一些權貴子弟鍍金的院校，當時入學的主要是一些無所事事的二世祖和一些“少爺們的陪讀”，那時候學校內打架鬥毆無處不在，甚至延伸出一套完整的階級體係，這些塗鴉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林沫正思索間，突然“滋”的一聲輕響，樓道裡的燈仿佛苟延殘喘的老人一般耗儘了最後一點餘力，黑暗瞬間降臨。

一片摸黑間，林沫感到有風從身側輕輕拂過，她順著視線看去，一個暗影在不遠處鼓脹般上下浮動，林沫瞬間提起了心，這時，夏琪鳴突然驚叫出聲，林沫忙問道：“怎麼了？”

“沫沫，完蛋了，我出門時明明帶了手電筒的，結果現在不見了……”

“賀予州，你帶了嗎？”林沫轉向一旁靜立的身影。

賀予州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動不動的。

林沫感到心裡一陣發毛，她試著碰了碰賀予州，是溫熱的皮膚，林沫悄悄鬆了口氣，她再次推了推賀予州，賀予州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問道：“怎麼了，沫沫？”

“你剛剛在想事情？”

賀予州卻突然笑了起來：“沫沫，你看我們像不像電影裡即將作死的主角小分隊，夜探廢舊學院，老舊的燈突然爆掉，隨後是離奇的身影，死去不散的幽魂……”

“啊——”突然一聲屬於女生的尖叫聲打斷了賀予州的話。

林沫立馬轉頭：“琪鳴？”

夏琪鳴接話道：“沫沫，我在這，聽聲音是好像是樓上。”

“看來真的有人，我們上去看看。”

三人立刻往樓上走去，這時林沫也發現了，剛剛不斷鼓脹浮動的正是窗戶旁的窗簾，也是他們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

三個人剛爬到四樓，就聽到“砰砰砰”的撞門聲，伴隨著幾個女生驚恐的叫聲，與此同時，幽幽的鋼琴聲也開始響起，這鋼琴聲空靈沉靜，仿若流淌的月色，卻響在荒舊無人的老校區。

林沫三人走進後，發現鋼琴聲正是從405音樂教室中響起，此時教室門緊閉，裡麵正有人瘋狂的撞門，一邊撞一邊尖叫道：“有鬼啊！！！誰來救救我們！”

林沫高聲叫道：“我是學生會的，裡麵的人遠離門口。馬上有人放你們出來。”

夏琪鳴也幫著喊道，見裡麵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林沫問道：“現在都沒在門口吧？”

過了一會兒，從緊閉的門內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我們都離開了。”

林沫叫了賀予州一聲，賀予州立馬走上前去，用力踹開了門，門剛開，幾個女生便跑了出來，此時，鋼琴聲也戛然而止。

林沫發現其中一個女生有些像孫萌萌，還不待她仔細辨認，便聽到幾聲小聲道謝，隨後，幾個女生便慌忙的跑走了。

此時，賀予州已經膽大到走進了405教室，並靠近了鋼琴，林沫隻得放棄追問那幾個女生，也走進了教室內，並讓夏琪鳴先守在外麵。

405教室內很是空曠，唯有角落裡一座鋼琴屹立在那，鋼琴蓋已經掀開了，在隱約的光線內能看到黑白分明的琴鍵反射著微光。

賀予州用手輕輕的按動琴鍵，清脆的聲音響起。林沫屏住了呼吸，等待片刻，並沒有發生什麼怪異的事情。

這時外麵又傳來一陣叫聲：“艸，還來？！學生會的不是都來了嗎！”

林沫微愕，今晚這廢棄的教學區是來了多少人？

賀予州停下了按動的聲音，周圍瞬間沉靜下來，不遠處來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往門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