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沒問題,我就是律師出身的,天宸這些天不忙,我好好陪你玩玩。”
房東看勢頭不對趕緊服軟:“那您彆上去了,我現在就給,現在就給您。”
齊尋差點笑出聲來,嚴醉是什麼持律師證上崗的近戰暴躁法師。
這房東剛收了租,正打算把口袋裡裝著的現金全給齊尋。
齊尋看著房東,張口就來了句:“傻b,你剛才說你嗎呢?”
房東有點驚愕:“你罵我?”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齊尋竟然會罵人?
“哎喲我,”嚴醉又驚又喜,忙道,“尋再罵他兩句讓哥聽聽。”
嚴醉太高興了,這才是齊尋該有的樣子,他終於不再小心翼翼的了。
“哥,我不罵了好不好?”
齊尋挽著嚴醉的胳膊,溫聲道:“我嫌他惡心,他真臟。”
嚴醉點頭:“好,你不想罵一會哥替你罵他。”
齊尋笑了,輕晃著嚴醉的胳膊:“哥也彆罵了,不要生氣。”
房東掏錢的手停在半空,聽齊尋放開了聲音罵自己,有點不理解。
齊尋三年都沒敢跟自己大聲說一句話,這一天沒在家是抽什麼風了?
嚴醉不屑:“行了,彆掏你那點錢了,尋,你是在他那租了三年嗎?”
齊尋想了想,其實租房也不夠三年,如實道:“哥,兩年半。”
“行,”嚴醉算著賬,“一年十二個月,兩年半那就是三十個月,一個月三千八,你自己算算得賠齊尋多少錢,你那兩張票子不夠,彆他媽拿了。”
嚴醉又說:“彆看我大學成績一般,但我有律師證,你不把錢吐出來,咱倆就法庭見。”
房東苦著臉,央求齊尋道:“齊尋,要不你再從我這續租一段時間,我不要你的房錢了行嗎?”
齊尋瞪他:“滾。”
嚴醉憋著笑,還得假裝正經,大聲與驚詫不已的房東說道:“彆說齊尋沒答應你,就算答應你了我也不可能讓他住你這還不如狗窩的地方,今天我就帶他搬走,上我那,住,彆,墅。”
嚴醉一字一頓的把話摔在房東臉上,數落的他發懵,還以為自己是做夢沒醒過來。
最讓房東震驚的是,齊尋怎麼一宿就變臉了,滿嘴臟話?
等房東回過神來,嚴醉已經摸著齊尋的肩跟他一塊上樓了。
“哥,我不想住你那。”
齊尋軟聲道:“我已經欠了嚴哥挺多了。”
“再瞎說,”嚴醉摟著他,“是哥願意接你來,又不是你非要住的,不用想那麼多。”
齊尋站在門前,抬頭看著齊尋:“哥.....”
“快開門吧,”嚴醉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長太高了,破樓道都要擠死我了。”
齊尋開門,嚴醉跟著他進去,看這滿屋斑駁的牆皮,即使開了燈屋子裡也很陰暗,房間四角都潮冷。
“哥,”齊尋有點難為情,“我走的時候沒收拾屋子,不太乾淨。”
其實夠乾淨了,隻是桌子上擺著的專業課書上有點飛塵,被子疊好了,床單有點褶皺而已。
嚴醉跟他進了臥室,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擺著的那些瓶瓶罐罐。
齊尋沒注意嚴醉去乾什麼了,打開衣櫃側邊翻找著各種證件,還有一件白襯衣和一條黑西褲。
嚴醉把藥瓶子挨個拿起來看,發現大多都是止疼藥,不由得心裡一絞。
齊尋這些年一定很痛吧。
“尋,”嚴醉生不起來氣,隻剩下心疼,拿著藥瓶問齊尋,“你胃疼的時候就用止疼藥頂著?”
齊尋拿著證件回過頭看嚴醉,沒說出來什麼彆的,隻喊他:“哥.....”
“跟哥回家,”嚴醉擱下藥瓶,走過去抱住齊尋,輕輕揉著他的頭發,“讓哥照顧你好不好?”
齊尋搖頭:“我不想麻煩哥了。”
他好像已經把這些事放下了,一瞬間就放下了,不再覺得委屈,也不願意再向彆人低頭。
齊尋知道嚴醉不需要自己低頭,他希望自己能站起來,永遠的把頭抬起來。
真正愛一個人是讓他快樂且自由,不是把他關在籠子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愛和占有從來都不是一回事,從來都不是。
“不麻煩。”
嚴醉貼近齊尋耳側柔聲說:“跟哥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