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它大城市,C區偏僻的小道占城市構成的主要路徑。
市長先生給自家閨女安排的司機車技很穩,路途並不會很顛簸。
顧依琳坐在副駕駛上,打電話向跟在身後那輛車中的某一個保鏢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轉頭看向了被強製性摁在後座的目標人物。
衛恒:“你到底想怎樣?”
少年現在再也維持不了那副不想搭理人的表情,他的雙手被保鏢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布條緊緊束縛住,憤怒得手背上青筋暴起。
顧依琳忽視了他狠狠瞪向自己的眼神,勾起唇角有些愉悅道:
“報恩啊,你之前救過我,我自然是要謝謝你的。”
她回過頭晃了晃手機,輕哼一聲,說話時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這裡的生活質量實在太差了,我可不能讓自己的恩人就這麼得過且過下去,你必須得擁有最好的才行。”
衛恒隻覺得荒唐,被捆著的雙手用力掙了幾下,喘著粗氣咬牙道:“你認錯人了,我沒救過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
係統提示好感度已經降到了1點,顧依琳特意從後視鏡瞥了一眼衛恒的表情,依舊是一臉凶戾。
他當然沒救過,這不過是她為了能順利接近任務目標而編造的借口罷了,一見鐘情這個理由早在第一位麵就慘遭失敗,這還是她慎重考慮下才想到的法子。
既然人設和劇情都已經大致安排完畢,那自然就要貫徹到底的咯。
更何況c區這麼亂,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為不同的事情而爭鬥搏命,顧依琳隻需要維持好她的人設,說出這個理由便也沒什麼問題。
衛恒頂多認為她找錯了人,卻不會懷疑她故意接近他的目的。
畢竟混亂中,來不及看清恩人的相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且說不定這位攻略目標記性差,她演得再稍微真誠一點,萬一真能讓他誤以為是自己在某天一個不經意間救了她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再好不過,皆大歡喜了。
反之,假如攻略中任務目標對這位救命恩人表現得耿耿於懷,她也可以用自己在相處過程中已經真正愛上他,當初救她的那個人就算不是他也沒關係,不管怎麼樣她仍然愛他的借口蒙混過關。
完美。
顧依琳語氣篤定,“我知道的,就是你,我聽到那些人喊了你的名字。”
c區的車輛不多,道路冷清,保鏢將車開得很快,風卷起樹葉急促地拍打在車窗,呼哧呼哧的。
衛恒不怒反笑,他不再試圖辯解,黝黑的眼底全然是一片冰冷。
“所以,你就是這麼報恩的?”
他低頭掃了一眼手腕上牢牢綁著的布條。
“嗯?捆起來塞車裡?”
顧依琳一噎,垂下眼簾,自知理虧地嘀咕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根本無法進行溝通嘛。”
而且以他那種不配合的態度,不極端一點,她的計劃指不定得拖到什麼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步呢。
再次瞥到攻略目標陰冷的眼神後,她哀歎道:“你看,你看吧!你現在這表情看起來就像要殺了我,讓人怎麼敢放開你嘛。”
衛恒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可笑的話。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見鬼的理由。
因為看起起來無法溝通,所以就把認定的恩人綁起來強行報恩?
腦回路還真是清奇得可以。
他臉上露出的嘲意更甚。
說到底,他根本不想,也沒興趣知道這位大小姐真正的恩人究竟是誰,反正總歸不會是他就對了,他確定自己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出現。
或許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頂著他的名字出去興風作浪倒也有可能。
車內安靜了半晌,顧依琳似乎也覺得這樣對待恩人有點說不過去,遲疑了一會兒後,慢吞吞開口:
“......如果你發誓不做出什麼過激舉動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他們給你解綁啦。”
衛恒輕挑了一下眉,語氣意外的平靜乖巧:“嗯,我發誓。”
這倒是讓顧依琳有些狐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舌尖抵住了右側的腮幫,衛恒不緊不慢地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微微抬起被束縛住的雙手,勾唇朝她痞裡痞氣地一笑示意。
顧依琳突然被這張帥臉暴擊到,措不及防地被自己嗆了一下,她手背抵著唇咳了幾聲,隨後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保鏢給目標解綁,自己卻回過頭來不再關注後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