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愛嗎 不見得(2 / 2)

“不要恨他們,衛恒,他們一定很愛你。”

她輕聲道,像是怕驚擾到了安睡的小獸。

“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孩子生存的機會,絕對都是很偉大的父母。”

“……”

衛恒又想起那天在醫院,少女提起她過世母親的事。

他抬起酒瓶,唇抵上延口輕抿了抿,近乎是喃喃地出聲道:“是嗎,你是這麼認為的啊。”

“當然,因為你是個很好的人,所以養育了你整個童年的父母絕對也是很好的人。”

顧依琳拍了拍胸脯,朝他一本正經道:“而且我敢打包票,按照基因學來說,他們一定基因非常強大,不然也生不出來這麼好看的你。”

衛恒怔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低頭悶笑起來。

碎發散在他的耳廓,擋住他耳垂處若隱若現的紅色。

笑聲越來越大,他倏而又抬頭對上少女的視線。

顧依琳不由得愣了神,這還是她頭一回見他這樣毫無旁念的開心模樣。

這人笑起來時眼睛彎彎,就像是天上高高掛起的月牙,還怪好看。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藏在眸中的新月,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傾身挨近了你,帶著撲麵而來的酒氣,將額頭緩緩抵在了她的肩頸。

“你總是讓人想起一個故事。”

顧依琳乖巧地沒有動,配合著他的話:“哪個呀?”

“長發公主。”

“被關在安逸的塔裡養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性子,偏生卻又對外麵危險的世界感到好奇。”

他輕哼一聲,萬分不屑地又加了一句:“愚蠢的傻白甜。”

“那我就謝謝你把我誇做公主啦。”

自動忽略後一句,顧依琳也跟著笑了,抽出手腕撓了撓臉頰。

“嗯……這也算是圓了我小時候的公主夢了?”

“我可沒有在誇你啊。”

衛恒收起了笑容,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嘴角下撇。

太天真了,這家夥。

少年垂下眼瞼,神色懨懨。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能這樣毫無防備地信任他。

他之前都那樣對待她,連他自己都覺得過分,可她卻仍然沒事人一樣忍受著他的一舉一動,日複一日的帶著笑容出現在他眼前。

那些黯然的情緒對她來說仿佛不過是隨手一揮就能驅趕掉的東西。

多令人發笑啊,她居然還反過來說他是個很好的人。

她根本不知道他欺騙了她多少。

恩人是假的,從她那得到的無數利益倒是真,就連偶爾對她露出的關心也隻不過是愧疚作祟。

假如她誤認的恩人不是他衛恒,而是其他的什麼人,那麼是不是隨便任何一個男人都能得到她的關懷。

......

會嗎?

隨隨便便一個男人也能得到這樣的關懷嗎?

好像有一條藤蔓自最深處生長,緊緊糾纏住他正在跳動的心臟。

受不了。

又開始煩躁了。

心臟像是要炸開來,那股醞釀已久的鬱氣沿著神經攀爬至頭頂,使他頭疼欲裂。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少女,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擔憂地皺起眉。

“怎麼了?有哪裡難受嗎?”

衛恒抬起修長的五指狠狠按住左胸口,等到心跳恢複了平常跳動的頻率,這才吐出一口濁氣。

“我沒事。”

少女不放心地伸手貼上他的額頭,仔細對比了溫度,確認沒什麼異樣之後,才徹底安下心來。

“沒事就好,看你剛剛神色不對,還以為你發燒了呢。”

衛恒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他真的沒事。

隻是,一想到她或許會對彆的男人付出同樣的感情,就控製不住地,稍微有點嫉妒罷了。

陽台的氣氛再次變得安靜,從客廳沙發上拖來的毛毯蓋在兩人身上,格外舒服。

半晌,就在顧依琳感到昏昏欲睡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捧了起來,少年鼻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混著絲絲的酒氣,連帶著她也變得熏然欲醉起來。

兩人間的溫度陡然升高,呼吸交纏,唇舌相觸的一瞬間,兩人都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顧依琳睫毛微顫,乖巧地閉上了雙眸,一副任人索取全盤接受的模樣,還微微主動摩挲了一下嘴唇。

衛恒的動作頓了頓,腎上腺素在這一刻瘋狂湧上大腦,手中更加用力地將少女壓向了他。

像是潛伏在深夜中的野獸終於朝著獵物露出獠牙,他不斷地侵占著對方的領地,強勢地將她的意識與理智儘數奪取。

將離之際,他含著她的唇,低聲呢喃著:“……依琳。”

“彆、彆用這種語氣喊我啦,好奇怪。”

那嗓音太過親熱、黏膩,激起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顧依琳紅著臉,借著他微微鬆開的力道鑽進了他的胸懷,又被他順手抱住。

衛恒眸色深得可怕,他抬手按住了少女的後頸,說出來的話卻是平常玩味的語氣。

“親都親了,所以,要跟我試試嗎,大小姐?”

顧依琳埋在他的懷裡,感受著後頸手掌的溫度,忽然也笑了。

“……好啊,我的小狼犬。”

【滴!係統提示,目標好感度82%,二號任務進度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