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作為鄭家繼承人新鮮出爐的未婚妻,顧依琳在訂婚宴上的照片被貼在了各新聞報道中。
她在a市待了兩個星期,鄭母極其熱情,鄭父也對她以禮相待,夫妻倆看起來都對她十分滿意。
鄭言奇雷厲風行,手段了得,這兩周也沒閒著,對於那個組織的調查很快就有了起色。
衛恒這期間都沒有再聯係過她,但任務進度已經漲到了四十五,比之前還多。
現在那犯罪團夥估計被鄭言奇的出手攪得一團亂,亡命之徒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會奇怪,顧依琳擔心遠在c區的衛恒和市長老父親出事,很快乘著飛機回去了。
此時此刻她站著當初送給少年的小房子前,看著依舊緊閉的房門,忽然有些莫名退縮。
她離開的初衷,去找鄭言奇是其一,其二便是打算讓衛恒提前適應一下她不在的日子,避免到時候她離開這個地方情緒崩潰。
不過除卻一開始的那通電話,這段時間他們之間連一聲問候都沒有,原本毫無進展的二號任務進度條卻開始突飛猛進地上升,係統那裡也沒有顯示目標有任何自.殺傾向或是生命值的下降,如果不是實在擔心衛恒的情況,她原本還打算在a市多待上那麼一會兒的。
“係統,你說他到底都在家裡腦補了些什麼啊,進度忽然之間漲了這麼快。”
係統說:【不清楚,但是攻略目標的好感度還差1點就滿了。】
快半個月沒聯係了,也不知道衛恒現在是什麼狀態。
畢竟離開前,他們之間著實鬨得有些不愉快。
顧依琳遲疑一瞬,抬手輕輕按響了門鈴。
叮咚。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
她停了幾秒,又連著按了好幾下,房子裡都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安靜得就好像裡麵的人並不在家。
顧依琳於是不再等待,從包裡掏出了鑰匙。
吧嗒一聲。
鑰匙在鎖孔旋轉了一圈,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微風攜卷著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顧依琳一眼就看見了衛恒的身影。
他蜷縮在他們午睡時最喜歡待的搖椅上,雙眸閉闔,看上去睡得很熟。
她關上了門走進屋內,視線掃了一圈客廳,當初她離開後的那一片狼籍還沒有清理,地板上甚至多出了不少空酒瓶。
……好像有些糟糕。
她在a市的時候,他在酗.酒?
顧依琳緩緩走到了衛恒的身邊,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
“依琳……”
極輕的呢喃聲從他口中含糊發出,顧依琳在他身邊蹲了下來,盯著他憔悴了不少的麵容,有些沒好氣道:“乾嘛?”
衛恒皺起了眉。
他的表情很用力,連鼻梁上的肉都起了小小地皺褶,他輕顫了幾下睫毛,突然刷得一下睜開了眼睛。
黝黑的雙眸措不及防對上乾淨的杏眼,四目相對。
衛恒怔了幾秒,猛地撐著搖椅坐起了身。
“你這是什麼反應?”顧依琳也站起來,雙手抱臂,輕哼道:“你的客廳和這些酒瓶是怎麼回事,兩周不見,就這麼迎接我啊?”
少女表情嬌嗔,聞著一屋子的酒氣,眼中的嫌棄都快藏不住,和他說話時的語氣卻是親昵的,好像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通通沒有發生過。
衛恒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忽然爬起了身,嘟囔著丟下一句“我去清理”就跑了。
他一走,顧依琳就坐上了那個搖椅,悠哉悠哉地看著那到處忙碌的身影。
少年動作迅速地打掃著客廳,還要時不時轉頭看她一眼,好似生怕她要跑了似的。
他匆匆整理好酒瓶和碎片,又匆匆進了浴室洗了個澡。
然後帶著滿身沐浴露的香氣,重新窩回了搖椅,急不可耐地要來抱她。
“我好想你……”他抱著她蹭了蹭,力道很大:“那時候我是不是太凶了,後來我都沒敢再聯係你,怕你討厭我,再不願意回來了。”
顧依琳拍了拍他的臂膀。
她承認那天衛恒失控的時候確實有被嚇到。
當時他氣得發瘋,猙獰得仿若地獄而來的惡鬼,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揮手掃到地上,聲音連帶著嘴唇都是顫的。
但即使這樣,他也都注意著沒有傷害她分毫,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不過是抱著她親吻。
她的手輕撫上衛恒的頭發,輕聲開口道:“阿恒,上次攻擊你那夥人的組織,我已經有頭緒了。”
衛恒的身體驀地僵住。
他緊緊抿起了唇,冷凝的雙眸被垂下的眼簾半遮住,很久都沒有說話。
“你知道你的姑父想讓你死,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