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似乎燃起希望。隻要有希望,誰不想試試。
“好好,太好了,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一旁站著的村民,都紛紛跪下磕頭。
雲穆辰攔住道:“大家彆跪了,都起來,都起來。你們在此等候,我去追那個巫師。”
眾人這才想起來那個巫師,急道:“恩公快追,他可騙走了我們所有的錢。”
雲穆辰沒有耽誤,朝巫師跑掉的地方追過去。
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也跟著追上去。但他們哪有雲穆辰快,一眨眼,雲穆辰已不見蹤影。
一柱香的功夫,雲穆辰便拎著巫師的衣襟,將昏昏然的巫師丟到村民們麵前。
那個巫師,本來這兩天,因為村裡疫情越來越嚴重,他正苦於想不出法子,沒法交代。沒想到,做法的時候恰好雲穆辰出現了,他靈機一動,想著何不趁此機會,把事情推到眼前這個陌生人身上,自己也好再撈一筆,然後跑路。
誰知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個孤僻的小村莊中,到處彌漫著艾草的味道,一片喪然,淒清悲慘。
遠近橫著的老屋,寂靜得悄然無息,死氣沉沉。
一個中年男人,推開最近的一座院落大門,領著雲穆辰進去。
身後,那幾十個村民也跟了進來,誰都不願意先離開,都想瞧瞧。
打開一個屋子的木門,裡麵傳來幾聲低微的□□。
“孫哥,阿嫂,這位雲公子是專門為疫病來的,他是大夫。”
路上,雲穆辰介紹了自己,也說明了自己來的原因。
“謝謝……”孫哥想爬起來,奈何有氣無力,又躺下了。
雲穆辰示意他不要動,伸手搭上他的脈搏。
脈博很亂,雖弱,卻跳動的快。根本不像是如此虛弱之人該有的脈象。
“你有沒有頭暈,惡心,嘔吐,腹瀉,感覺心悸,呼吸困難?”雲穆辰問道。
孫哥顫顫巍巍道:“有……有,就是這些……”
“這種現象持續多久了?”雲穆辰繼續問道。
“有八九天……一天比一天嚴重……”
旁邊的中年男人道:“我們都有這種症狀,隻是有些人重,有些人輕。村子裡的十幾個老人和村長,都去世了,還有一些本就生著病的和幾歲的孩子……”
疫病嚴重的,大都是身體不好抵抗力差的,還有不大的孩子,這些都無可厚非。但是全都染了疫病,卻不儘然。
而且,從脈搏上看,更像是中毒。
能讓全村人在短時間內,同時中毒,除了水源,再無其他。
“你們平時用的水,是井水還是河水?”雲穆辰問道。
“吃的都用井水,洗衣服當然是去河裡洗。”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看雲穆辰,他不明白,看病怎麼還問起水來了。
“取一瓢來,我看看。”雲穆辰道。
後麵有人聞聲,立刻取了滿滿一瓢,遞過來。
雲穆辰接了,聞了聞,又用手撩起,拿指頭撚撚。
大概是毒粉被稀釋的過於稀薄,還真聞不出,也看不出。
雲穆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瓶子,倒出一粒大豆般大小的珠子。珠子晶瑩圓潤,透著白光。
他將這顆珠子丟進水瓢裡,把水瓢放置在一旁的櫃子上道:“這瓢水和裡麵的東西,誰也不要動,兩個時辰後,我再來看。走吧,去下一家。”
一群人應了,忙帶著雲穆辰去下一家。
到了每家,雲穆辰都是把把脈,略微問問,便起身離開。
村裡人也不敢問,漸漸地,到了自己家的,都不再跟著出來。雲穆辰身後,清淨了許多。
還沒到兩個時辰,有人跑來找雲穆辰:“大夫、大夫,那珠子變顏色了!”
雲穆辰聽罷,不緊不慢,和中年男人跟著那人去最早的第一家,看自己留下的那粒珠子。
原本白皙圓潤的珠子,如今變成了青褐色。
這結果和雲穆辰料想的一樣,水裡有毒。疫病是人為造出來的。
“大夫,為什麼珠子會變顏色?”中年男人滿腹疑惑,他想弄明白。
“這枚珠子叫‘玉清’,它能吸附我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剛才,它把水中害人的東西吸了出來,所以就變顏色了。”雲穆辰耐心解釋道。
儘管他們聽不明白其中原理,但有人還是轉過彎來,問道:“你是說,我們得疫病,是因為這水?”
雲穆辰點點頭。
“那可怎麼辦?咱們也不能不喝水吧!”有人抱怨道。
“再鑿一口井不就行了。”
“不可,井下的水係連著,除非離得特彆遠方可。依我看,保險起見,村裡的井暫時彆用了,你們從附近河裡取水來,沉澱一兩天,取用上麵的即可。”雲穆辰道。
中年男人道:“好,聽恩公的。”
雲穆辰道:“有紙筆嗎?我寫張方子,你們配了,熬出來,每人一天兩次,早晚喝。”
有人道:“有、有,我去取。”
雲穆辰在這個小村子逗留了兩日,見村民的毒性已解,問題不大,便囑咐了注意事項。並請求那個中年男人,將藥方和方法傳至附近的村鎮,幫助更多的人。
中年男人欣然應允,這等救人的好事,他巴不得去做。
這個小村莊對雲穆辰來說,是個意外收獲。
如果當時直接趕到榮陽城,調查疫病的起因,恐怕沒有這麼順利。而且,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相信他,願意配合。
現在,疫病的根源他大致清楚,但要查明事情真相,還得從榮陽城下手。那裡是疫病的起源,也許製造疫病的人,還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