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卡宴行駛在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車中坐著三男兩女。
正值夏季,山林中的植物生長茂密,在拍打車身啪啪作響的同時也遮掩了前麵路段的情況。
在不知道第幾次因為經過某處因為地塌陷導致的顛簸後,坐在副駕駛座外貌可愛,娃娃臉的女孩臉色發青,終於忍不住抱怨:“危翎怎麼選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做研究啊,她是腦子有病吧,這深山老林裡有什麼可蹲的!”
後座中的女孩表情不讚同:“詩姚,你不喜歡可以不跟過來的。你本來就吃不了這個苦,在家呆著不好嗎?“
女孩麵色紅潤,坐在旁邊,不像身邊的兩個男生滿臉的蒼白無力。
她身邊坐著的男生身材高大健壯,神情也有些煩躁不耐。
聽見童詩姚的話眼中劃過讚同的神色,但還不等他開口,聽見身邊女孩的話後,便立即調轉了方向:“衣依說得對,童大小姐你要是堅持不止一開始就彆跟過來,現在都到這兒了又不能回去,現在在這刷什麼大小姐脾氣。”
懟完童詩姚,他又開了瓶水給身邊的女孩,神色殷勤:“來,衣依,先喝點水。”
裴衣依溫柔笑了笑,婉拒他:“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有點暈車?還是你喝了吧,我看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裴衣依看著他並不算好的臉色,關切著。
被兩人連續懟完的童詩姚臉色難看,橫了裴衣依和郭衝管一眼後轉身閉上嘴,她不跟過來,怎麼攪黃疏空哥哥的追求計劃。
想到這裡,童詩姚也有些氣悶,不知道那個危翎給疏空哥哥下了什麼迷魂湯,追人追到這深山老林裡。
這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嘛,不是蹲家裡,就是天天跑實驗室,有時候還會找個林子蹲進去,這和野人有什麼區彆,童詩姚心中嘀咕著。
童詩姚安靜不下來,經過了一段路程後,對身邊開車的男生撒嬌:“疏空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童詩姚長得漂亮的同時也擁有一把好嗓子,撒起嬌來就像是含了蜜一樣甜,卻引得身後的三人同時打了個寒顫,又來了。
肖疏空倒是已經習慣了她的撒嬌,他看了眼導航路線,熟練的安撫著:“快了,大概還有七八分鐘就到過橋村了。”
聽見他這樣說,不僅童詩姚放下心,就連後麵的兩位男生也長籲一口氣。
肖疏空回頭看了幾乎不怎麼說話,怏怏在後麵的瘦弱男生一眼,關切著:“成瑞你還好嗎?衝管,也給成瑞開瓶水。”
郭衝管皺著眉,聽話地開了水遞給他,卻在成瑞接水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兩人手指的接觸。
成瑞麵色麵色虛弱的接過水,像是沒有注意到郭衝管的刻意之舉,但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他尖銳的指甲陷入了掌心。
車內暗潮洶湧。
被這幾人惦記的危翎正坐在一把矮小的折疊椅上,手捧著一打厚厚的冊子,仔細地翻閱著,她麵容認真又嚴肅。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而下,落在危翎的竹帽還有她手捧的冊子上,像是在為她打光,讓她可以看得更加清楚,身邊還有水滴不時砸落在腐葉上的聲音,有時也會落在她的身上,然後順著順滑的布料往下。
她身邊是圍成了一圈的小柵欄,中間生長著一叢又一叢的菌菇一般的植物,顏色卻是透明的,上麵粘著沒有滑落下來的水珠,地上全是濕潤的落葉。
昨天晚上下過了一場暴雨,山中氤氳著薄薄的霧氣。
紙頁上麵的陽光慢慢轉移,從紙上消失,轉移到了一旁已經恢複白色的植物身上。
危翎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收起記錄冊子,走向自己在這邊的帳篷裡,開始準備午飯。
為了更好的研究植物,危翎在第一次野外考察的時候就定製了專業性質極強的野外生存帳篷,以及各種工具,之後每一次進入山林或者其他地方後會隨身帶上。
按照往常的習慣,危翎點燃火堆,架上鍋,添上水,準備洗鍋。
“滴滴——滴滴——”
聽見信號傳遞器的聲響,危翎警覺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迅速走到了顯示屏的旁邊。
為了安全著想,危翎大手筆的在四周都安上了監視器,如果不是錄入成員進入範圍,監視器就會直接通知到她這裡,並且顯示出闖入人員和地點。
一直到現在,危翎頭一次聽見它響動。
危翎觀察地點在山上,這裡唯一的村子在山腳。
現在村子裡的人都是有些留在家中的老人,很少會爬這麼遠的路上山,更彆提危翎在上山之前還專門與村子中的人隻會過一聲,給了村長不少的山中使用費,一直到危翎離開前,不讓其他人上山 。
危翎盯著顯示屏,畫麵之中出現了一輛急速行駛的車輛,即使這裡山路蜿蜒也不見它減速。
危翎皺起眉,這輛車她認識,因為車主正是她本人,但是暫時停留在山下,車鑰匙留給了她的兩位保鏢,讓他們兩個定時送物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