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擦著濕漉漉的短發,剛洗完澡沒擦乾的水珠順著腹肌紋理滑落,穿著平角內褲,趿拉著拖鞋就走出浴室。
第一眼就看到了右前方白色床鋪上,蓋著被子縮在一旁睡得正香的時候女人,一頭棕栗色長發散落在枕頭上。
因為是側著,陸沉沒看到她的長相。
順手扯過椅子上搭著的套頭t恤穿上,眉心皺起心下慍惱。
這女人是誰?她怎麼進來的?
是李好梅安排的嗎?
心中被人擺弄的感覺像隔夜的飯菜餿冷反胃,溪穀的把他當什麼人了,夜宵之後再送飽餐一頓□□?
陸沉重重的不耐煩嘖了一聲,手裡擦拭的毛巾仍在一旁地板上,向前一步朝床邊走去。
原本想推醒這個女人,伸出去的手在看到她夢囈一般酣睡轉過來的側臉,一瞬間僵持在半空中。
怎麼是她?喬安然?
這是溪穀安排的?
還是,她自己安排的戲碼?
陸沉掀了掀眼睫,濕漉未乾的碎發水汽在暖風空調下氤氳,半乾的眉梢思量挑起,隻開了床頭燈的房間,昏黃的燈光下,看不出他的情緒。
“喬安然,起來。”清冽低啞的嗓音響起,夾雜著不悅。
平日裡她俏皮靈動,溫柔明豔的形象和此刻躺在床上沉沉酣睡的樣子,重影浮動。
是故意的嗎?還是真醉了?
“喬安然。”
陸沉提高音量,想了想,還是拍了拍她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
沒反應。
“喬安然!醒醒,回自己房間去。”
喬安然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腦袋好重,眼皮沉甸甸的睜不開,夢裡好像還有個羞羞臉的外星人,居然不穿衣服,還一直打自己……
“這就是我……房間,你走錯了……”
喬安然小聲含糊不清的嘀咕,說完又困頓的搓了搓眼睛,翻了個身,綿長的呼吸均勻起伏。
細長的胳膊搭在外麵的被子上,棉睡衣上的圖案可愛的仿佛在跳躍。
陸沉晚上也喝了酒,雖然平時裡酒量還行,但是不知道李好梅這次買的什麼酒,後勁這麼大,在開了暖風的房間裡,還有此刻半夜襲來的困意,夾雜著醉酒般的乏暈感。
看著睡得香甜的喬安然,陸沉覺得叫不醒她了,算了,讓她在這睡吧。
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不好,而且自己現在也累了一天,又喝了點酒,也困得直打哈欠。
既然她在自己房間,那她房間應該空著,還是去她房間睡好了?
不然自己今晚就要乾坐一晚上了。
陸沉歎了口氣,拿過座椅上的外套披上,看了眼自己床上的喬安然,走過去,將她露在被子外麵的胳膊放進去。
掖好被子,走到門口帶上門。
進了喬安然房間,跟自己房間格局一樣的布置。她的床上乾淨整潔,還沒入睡痕跡,也沒什麼雜物。
陸沉隨手脫了外套,上床睡覺。
一天奔波和熬夜的疲憊感,在酒精作用下呼之欲出沉沉欲睡。
喬安然睡著睡著感覺嘴巴乾渴,空氣中也是乾燥的很,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左右看了看。
空調怎麼開著?怪不得這麼又熱又乾燥。
還有廁所的暖燈怎麼開著?
轉過頭看了眼桌子上,裝藥的白色塑料袋。
對了,自己是給陸沉送藥的……怎麼稀裡糊塗的躺陸沉床上了……
看了眼廁所還亮著的黃色暖燈。
幸好陸沉還在洗漱,應該還沒出來。
看來自己隻是眯了一會兒而已。
打了個深深的哈欠,籠了籠身上的睡衣,起床準備回自己房間。
頭還是又漲又疼,眼皮也是困得睜不開眼。
憑借著自己僅存的清醒理智,出門,回自己房間。
喬安然覺得自己醉酒的酒品還真不錯,都困成這樣了還記得關門時,順手輕輕的給老板房間門給帶上,這麼好的下屬去哪找。
進了自己房間,打了個又長又深的哈欠,腳步虛浮,摸黑找到自己的床。
喬安然迷糊中都沒空顧及,大晚上的黑不黑,怕不怕這回事兒了。
隻想早點上床睡覺,明天自己還要早起呢……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後勁好大……頭好暈……眼皮好重……好困啊……
該說不說,溪穀的床還是挺軟的,枕頭弧度也軟硬適中的。
這個角度睡著好舒服啊……
溪穀的床好暖好滑,抱著好暖和……
喬安然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睡得枕頭是陸沉的鎖骨肩頭處,手臂搭著摟住的被子之下是陸沉。
兩個人的沉沉酣睡,籠在溫暖被窩裡,全然沒有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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