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霞光萬丈。
餘隊長走馬上任。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清酒續。
故意在櫃台打個招呼:“二小姐忙著呐。”
天艾見是餘隊長,一改往日的高冷,滿臉堆笑道:“喲,是餘隊長,當大官啦。”
“哪裡哪裡”,餘隊長客氣起來:“這不還是靠著令尊的提攜嗎。”
大壯也收起了蠻橫的態度:“哎喲餘隊長,前途無量呀。”
“嘿嘿,混口飯吃,混口飯吃。”
餘隊長很低調。
凡爾賽一陣,徑直上二樓用膳。
被陳團總一把攔住。
“餘天涯,二樓是你來的地方嗎?”
見二人起了衝突,大壯趕緊過來介紹。
這是咱青龍縣征收隊的餘隊長。
也算是公門中人。
“去去去,關你什麼事?”陳團總揮手趕走了大壯。
餘天涯履新征收隊的事,昨天已經在葉縣長那裡求證了。
自己豈會不知。
之所以唱這出,是給姓餘的一個下馬威。
要讓這新兵蛋子懂一點人前人後的規矩,學一些台上台下的章程。
誰知餘天涯並不配合:“我說陳團總,你可彆耽擱咱去縣政府報到!”
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陳團總雙手叉腰,故意把盒子炮甩到身前最顯眼的地方:“這他瞄的誰耽擱誰呀?”
葉縣長一早就爬山去了,早把餘天涯這事給忘了。
誤不了事,所以它敢攔著。
餘天涯可是真著急啊:“陳團總,這事兒咱不能開玩笑。”
“你呀,就慢慢等著吧,人家葉縣長一早就出去了。”
“是嗎?”餘天涯很驚詫,這一大早就被放鴿子啦?
“假不了,本人親自安排的。”
餘隊長急眼了:“陳團總,你這不是壞我的事嗎?”
“你也沒說啊,你要說了,我指定讓他在辦公室等你呀。”
這話,聽出味兒沒?
“以後還請陳團總多多關照。”
餘天涯不傻,趕緊服個軟。
自己根基未穩,還不是逞強的時候。等到地皮踩熟,位置坐熱,誰關照誰還不一定呢。
“好說好說,這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
目的達到,陳團總讓出半個身位。
餘隊長斜著身子擠上樓,自個兒找個位置坐下。
全身朝往後一仰,喊了一聲:“舒服——”
見兩人的衝突自行化解,大壯這才縮頭縮腦走上來:“餘隊長,今天吃點啥?”
“一碗肥腸飯,一碗酒。”
“酒?要喝酒啊?”
飯錢還沒給,酒錢又要欠上了。
餘天涯大大咧咧一揮手:“還不快去。”
這人當了官,脾氣就大了。
大壯趕忙應聲:“好勒,一碗肥腸飯,一碗酒,餘隊長您稍候。”
說完,下樓悄悄請示曹掌櫃。
“餘隊長要一碗酒呢。”
“端給他吧,人家如今山雞變鳳凰,不愁錢。”
“好勒。”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沾過酒了,餘隊長喝得那叫一個香啊,估計大街上都能聽見他砸吧嘴的聲音了。
一碗酒喝完,暈暈乎乎、頭重腳輕。
發型亂了。
步伐也亂了。
他就尋思著,縣長沒見到,事情就還懸著。
咱得既成事實、先入為主啊。
先履職,後上任。
這樣葉之秋沒了退路,自己到征收隊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於是結結巴巴問陳團總:“葉縣長真……真不在?”
“確定、一定加肯定。”
“那就不等了,咱得……咱得先下鄉征稅去。”
“餘天涯,你這巴掌大張紙片都沒有,就敢下去收稅啦?”
餘天涯晃悠著告訴他:“山人自有妙計。”
“有妙計也不差這一天呀。”
他哪裡知道餘隊長心裡的小九九。
餘天涯也不會傻不啦嘰的的告訴他啊。
隻硬邦邦地回道:“這縣政府到時沒錢用,去你家取?”
這句話極富壓迫感。
陳團總秒慫。
“你去,你快點去。”
餘隊長歪歪扭扭走出西城門外,來到牛家莊,敲響了鐵柱的家門。
鐵柱是西門外出了名的愣頭青。
腦子不靈光,但還牛逼轟轟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