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去把陳團總叫來。”
“好勒。”
餘天涯一溜小跑去了。
陳團總一來,不待葉之秋詢問,自顧開始訴苦了:“我說餘隊長,昨兒上午我可就給你說了,你是啥憑證都沒有,就不要去自找麻煩了。你可倒好,一到牛家莊口口聲聲就要征稅,找你要委任狀,沒有,找你要腰牌,還是沒有,你這不是添亂嗎?”
說成餘天涯的不是了。
“嘿——陳團總,他打了人,這還有理了嗎。”
“人家不知道你是餘隊長啊。”
“那就算是普通人,他也不該動手啊!”
“普通人?普通人會找他要錢嗎?”
陳團總明顯在偷換概念。
餘天涯趕緊自證清白:“那是征稅,不是要錢。”
“可征稅你拿不出憑證啊?”
“沒憑證他也不該打人啊!”
得,又吵回去了。
陳團總尋思,真要鬨下去,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言多必失。
說得越多,葉縣長聽得越明白。
隻得順著餘天涯:“是不應該,這不替你揍了他一頓嗎!”
“然後你們就把人放了?”
“人可不是我們放的,是自己跑的。”
“合著你們三個人都沒把他看住?”
“這不是趙裁縫那老娘們兒,哦不,那邊兒有人鬨事嗎?咱得趕緊去處理,可不能讓流氓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啊。”
“就沒考慮留一人看家?”
“那邊是小流氓,人少了我們乾得過嗎?”
潛台詞是,人手不夠,得充實隊伍。
“那門一上鎖,鐵柱他能飛出去?”
餘天涯較真了。
陳團總不想跟他爭辯,轉頭給葉之秋彙報:“葉縣長,您不知道,咱民團那地牢的門是很多年都沒錢維修,早就朽了。等回來一看,嘿,鐵柱沒影兒了,我們立馬就去追趕,那包子和筷子是追了幾條街呀,又不敢開槍,愣是讓他給跑了。”
“對對對,不能開槍。”
在葉之秋的眼中,生命大於天。
普普通通的打架鬥毆,可不能鬨出人命。
餘天涯一看,這縣長關注的點有偏差啊。
明明是毆打朝廷命官,暴力抗稅,現在卻被陳團總牽出老遠了。
隻好強行拉回話題:“就沒賠點湯藥費?”
“人都跑了,哪裡去要湯藥費? ”。
“跑了就不管了?”
“管啊,鐵筷子和菜包子一直守在他家裡,一旦露麵,馬上抓人。”
這麼一說,人家民團做的是合情合理,天衣無縫啊。
高手,這是高手。
沒辦法,餘天涯隻得把求助的目光重新投向葉之秋。
葉之秋返身進屋,拿出一張硬紙片:“餘隊長,你的委任狀。”
雙手遞了過來。
啊!
委任狀啊。
餘天涯喜出望外。
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就這麼解決啦?
趕緊畢恭畢敬接了過來。
“謝謝葉縣長的信任!”
“餘隊長,這工作中受些委屈是難免的事,還希望你一切以大局為重。”
“縣長教誨,卑職牢記在心。”
挨頓打,委任狀直接發下來了。
沒白挨。
餘天涯心裡舒坦多了。
葉縣長再叮囑陳團總:“我看那鐵柱也吃了苦頭,長了記性,念他是初犯,這事就過去了吧。”
葉縣長明顯和稀泥了。
或許他也覺得餘天涯不占理。
誰知道呢?
陳團總點頭哈腰:“是——”
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