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欲曙、晨曦微露。
餘隊長起了個大早,還是晚了陳團總一步。
進到清酒續,他輕車熟路走上二樓。
主動朝陳團總伸出手來。
陳團總一愣:“乾嘛?”
“握手啊。”
“握手禮嗎?”
“可不是嗎?葉縣長推廣的呀。”
威權之下,誰敢不從?
陳團總無奈,隻好伸出手讓餘隊長握住搖晃了幾下。
不忘嘟噥一句:“這他喵的螃蟹呀,見麵就夾。”
餘天涯啞然失笑。
真他瞄形象。
聽到動靜,大壯適時出現。
“恭喜餘隊長。”
“喜從何來呀?”
“聽說葉縣長親自為你頒發了委任狀,現在是正宗的公門中人了。”
正準備謙虛幾句,陳團總冒泡了。
“這年月,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可以充當公門中人了啊。”
握手時親密無間,撒手後恩怨依舊。
不就因為鐵柱的事嗎。
餘隊長霸氣反擊:“就算是阿貓阿狗,可他也得識字啊。”
生而為人,憑什麼讓著你?
遭受暴擊,陳團總眼前一萬隻羊駝飄過。。
這小子不外就識得幾個字。
如今走了狗屎運,坐上征收隊隊長的位置,不知比自己實惠多少倍呢。
瞬間就人五人六,還跟自己叫起了板。
我呸!
大壯眼見情勢不妙,趕忙戰術乾擾:“餘隊長,你今天吃點啥?”
“老規矩。”
“好勒——餘隊長老規矩。”
飄下樓去。
不一刻,便端著一碗肥腸飯、一壺酒上樓來,走向陳團總。
餘隊長連忙招呼:“哎,大壯,就先端過來吧,我趕著去學堂。”
大壯沒什麼腦子,也不管是誰先來,更不征求陳團總的意見,聽著餘天涯這麼喚他,轉身又將酒飯端給餘隊長。
陳團總不答應了:“哎我說大壯,我也趕時間去學堂,你得先端給我呀。”
“先端給我。”
“先端給我。”
大壯一會兒東,一會兒西,舉棋不定,左右為難。
惹急了,乾脆來了個葫蘆僧斷葫蘆案,將飯端給了餘天涯,把酒分給了陳團總。
“二位先用著吧,那一份我馬上端來。”
這要是遇上東興的烏鴉,不早把桌子給掀了?
不會。
天艾在樓下坐著呢。
兩人相互瞪了一眼,算了,權當給二小姐麵子吧。
餘隊長趕緊扒拉一口肥腸飯。
陳團總連忙喝了一口苞穀酒。
宣示主權為要。
被餘隊長攪了興致,陳團總心頭老大不暢快:“我說姓餘的,你一大早去學堂乾什麼?收稅?”
“新學堂開學,好歹都是咱縣政府的事,怎麼地也得去張羅張羅。那你呢?去學堂剿匪?”餘隊長不忘反唇相譏。
“我呀,當然要去維持秩序。”
“那咱就一起吧,陳團總。”
“誰他喵跟你一起。”
餘隊長也不生氣,還是笑嘿嘿的:“陳團總,這以後咱為同一個主子做事,還需要精誠團結,相互提攜呀。”
一個街頭的混混,如今大言不慚的教自己做人做事,陳團總心裡很不得勁。
“你征你的稅,我剿我的匪,咱井水不犯河水就行。至於提鞋嗎,我看還是算了,就自己提自己的吧,免得傳染腳氣。”
提攜?提鞋?
陳團總的神解讀,讓餘天涯噴了飯。
天女散花。
落雪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