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威大著呢。
還是蘇大爺大氣,遠遠朝他拱一拱手:“見過葉縣長——”
葉之秋趕緊拱手回禮。
滿臉賠笑。
此一時彼一時啊。
除了那耄耋的老人腿腳不便,交椅之上的其餘三人早早站起身來讓座。
那地保直接將蘇大爺往自己的座位上讓。
“蘇大爺您老請坐。”
蘇大爺擺擺手。
他明白自己的使命,
揮手致謝。
示意大家回去,自己與楊員外還有話說。
“你不在家好好賺錢,跑這裡來瞎摻乎啥?”
聽楊員外的語調,兩人的確交情匪淺。
“這不是葉縣長派人相請嗎?”
“我可聽說,他上回是完全沒給你麵子。”
“是有那檔子事,隻不過我好歹要在白虎縣混,這葉之秋和那朱蒼頡師出同門,都是熊督軍的手下,我能怎麼辦?”
“那熊督軍馬上都要樹倒猢猻散了,劉軍長和楊軍長卷土重來,繼續和他作戰,姓熊的節節敗退,已經是苟延殘喘了,你還怕他作甚?”
前麵說過,由於利益分配不均,劉軍長和楊軍長造反,不久就被熊督軍彈壓下去,兩人逃出四川了。
但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二人豈會善罷甘休,借助外省軍閥勢力,聯合川內反對熊督軍的大小軍閥,再次向熊督軍發難。
內憂外患,多線作戰,熊督軍一時疲於招架,難以支撐,岌岌可危了。
“老員外消息真夠靈通呀!”
“你可彆忘了,我那犬子可是在成都混的。”
“可不,聽說劉司令也卷進來了,幫著那兩個軍長反對姓熊的。”
聽到這話,楊員外喜上眉梢:“隻要這劉司令參戰,那熊督軍必敗無疑了,咱哥倆就等著看好戲吧。”
兩人又哈哈大笑一陣。
蘇大爺指著竹籠裡的蔣瓊兒道:“員外,這女子就算賣我一個人情怎樣?”
楊員外是明白人。
但他有自己的苦衷。
“你是哥老會的前輩,但凡與你相關的事,平日裡哥哥都會賣你麵子。今天的宗族之事,幾百雙眼睛盯著,連縣長都得罪了,給了你麵子,咱也下不了台啊。”
“他砸了你瀟湘館的買賣,你不給麵子,是他咎由自取。”
“還是你老哥理解我楊某人啊。”
“彼此彼此,隻是啊,我都答應人家了,你可一定得幫兄弟這個忙啊。”
楊員外為難了。
“兄弟,你不該摻乎這事啊。”
“這不都是逼上梁山嘛。”蘇大爺有蘇大爺的無奈。
楊員外思索半晌。
“那女人留不得,唉……這都是命啊……”
再左右張望了幾下。
這才悄悄告訴蘇大爺:“這事,既然你都開了金口,你得給我台階呀。”
也是,任你空口白牙幾句話,就把人放了,楊員外威望何在?
都是江湖中人,蘇大爺善解人意。
“這樣,給我三天時間,就說讓她與父母道彆,我爭取想個法子來,讓你老哥也好交代。”
“不行,就一天。”
“這麼急?”
“昨天已經折騰一天了,今天第二天,事不過三嘛……”
原來如此。
“行,一天就一天。”
這麵子,給足了。
蘇大爺拱手答謝。
楊員外招手叫來地保:“先將那婆娘押回去。”
幾個壯漢將蔣瓊兒從籠子裡解出來,押著回莊上去了。
葉之秋鬆了一口氣。
陳團總也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畢竟,延請蘇大爺是自己的建議。
緊張的弦鬆弛下來。
這才仔細打量起了那一身黑衣的蘇可可。
說是楊府三絕豔壓青龍縣半城春色。
蘇可可豔壓楊府三絕。
但這都是傳聞。
黑紗覆麵,往來飄忽,誰也沒有目睹過她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