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殺結束啦 謝塵鈺睨眼:在我找到你……(1 / 2)

奉賢的天剛熹微。

老婦邊煎服草藥邊同趴在膝頭的孫女談天。

院子裡的蘭草在風裡輕搖下露珠,狸花貓跳進少女的懷中,敞開肚皮好讓她輕輕撫摸。

老婦人搖著蒲扇扇爐火,悠哉說起:“說起來,我今年九十三,也有一大把年歲了。這一生遇見了那樣多的公子王孫,天驕英才,唯有一人當得起‘驚才絕豔’幾字。”

孫女問老婦:“那人是誰?”

“從前這宮裡某一年生了個小殿下。他千嬌萬寵地長大,生得明眸皓齒,天賦舉世無雙,平生所願就是清平江山,安樂民生。”

老夫人笑著扇了下扇子,為爐裡添一把火候,“這是流傳下的故事裡慣用的開場說辭了。”

茶兒立刻意識到祖母口中說的太子殿下就是指的謝塵鈺。

在茶兒出生的時候,北魏王朝的統治已經如日中天,她並沒有親眼見過有關南朝的人和事。

茶兒對前朝的故事很感興趣,於是繼續問平纖纖: “祖母,你同我講一講南朝那位太子殿下的故事吧。”

平纖纖仔細想了想,挑了民間眾多流傳的美談中最險要的那件事情。平纖纖說: “那年春天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則,邊三關足足有幾十萬的軍士埋骨在了魔窟中,殿下也在這幾十萬人之中。長川動蕩並非凡人朝堂就能解決,仙門卻選擇袖手旁觀,他要與鬼神鬥,更要與人鬥。”

“二來,南朝陛下歿了。”

狸花貓“喵”地叫喚一聲,茶兒指著咕嚕冒泡的瓦罐:“祖母,火,小心火候!”

平纖纖被慌亂地打斷回憶,開始忙起手中的活計,她扯來布巾挪開瓦罐,催促茶兒:“你去屋裡看看明昆君狀況如何,故事後麵有空再給你講。”

茶兒放下狸花貓,乏生生問:“我可以親自問明昆君嗎?我聽外麵的人都在傳明昆君是南朝太子殿下的師尊。”

平纖纖抬頭:“你從哪聽到的?”

茶兒:“我今早去河壩那邊買菜,茶館評書已經開始傳唱這樁事了。”

“對了。他們還說,明昆君在仙門自爆了靈核,現在太子殿下徹底瘋了,挨個挑釁仙門,讓他們交出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靈器。”

“據說已經是這些天裡第十七個仙門了。”

“可是......”茶兒不解地眨了眨眼,壓低聲量說,“明昆君方才不還在我們後院的廂房裡躺著嗎?”

平纖纖捂住茶兒的嘴:“噓。謹言慎行。”

季念昭此刻換了身低調的衣裳,正搖晃著沈期的白駒扇,大搖大擺地走在奉賢的街頭。

這已經是他複生以後的半個月,四肢由最開始完全僵硬無法動彈,終於到今天完全可以由自己操縱。季念昭不太熟練地走出了房門,呼吸上了半個月來第一口新鮮的空氣。

哼著小曲,季念昭看什麼都覺得順眼,一路上把玩人家攤上的小泥人,又買來一袋子桂花糕。到了茶館,季念昭含笑邁了進去:“店家的,來壺龍井茶,再來三籠肉包子。”

店裡正中央的木台上今日來了個講評書的先生,說的故事向來都很有趣,附近的人常來這喝茶打葉子牌。今日店裡落座的客人不少,店裡小二也一門心思撲在了那位說書先生編造的故事裡,心不在焉把一壺的西湖龍井和三大籠鬆針蒸的大肉包給端了過來。

季念昭聞到久違的包子肉香,才感覺自己麻木的軀體終於活過來了。他抿了口茶水,急忙把包子皮撕開,內裡濃稠的乳白雞湯湧出,還有鬆木籠屜的清香味,季念昭趕緊塞入口中,還不忘批判一句“孽徒”。

其實他本身的肉軀早在八十年前封印長川骨窟的時候就被魔氣給震碎了,後來所用的每一具軀體,都是求訪玩傀儡戲的散修工匠們為自己打造。這些軀體由特殊材料打造而成,機能與尋常人無異,逼真到足夠騙過任何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