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更大了,吹起雲霧將明月掩蓋,海浪聲此起彼伏。
伊莉加爾輕輕咳嗽一聲,她的身體因為長期浸泡在海水中依舊有些虛弱。
萬葉微蹙眉頭,關切的看著她:“你身體還沒有好,還是早些回屋休息吧!夜色已晚,我們明天見。”
“好,那我們明天見。”伊莉加爾確實感覺到晚上的海風很冷,如果不是因為聽到這悅耳的曲調,此刻還是在船艙內休息。
她禮貌向這位救命恩人告彆後,轉身離去。
而紅衣少年卻並沒有急著回屋,而是低頭望向手中的刀。
這把武士刀伴隨著他走過多年的風風雨雨,從稻妻的貴族少爺到隨處漂泊居無定所的流浪武士。
它是自己的底氣......也是他和故鄉唯一的聯係。
萬葉望著這把刀,仿佛看到友人持刀義無反顧的接下那無想的一刀,深紫色的神之眼被雷霆的威光震碎。
“接引春雷焚身骨,化灰以養萬類榮。”萬葉輕輕低吟出這句詩。
這是友人斷刀塚上的詩句,還是當年萬葉親自埋葬在影向山腳下。
他想,自己該釋懷了。
可少年的手卻緊緊握著深紫色的破碎的神之眼,一刻也不願意放手。
兩天後,死兆星號乘著風浪,終於抵達了離島。
伊莉加爾就此下船,道彆南十字船隊的眾人。
大姐大北鬥豪爽的攬著伊莉加爾的肩膀,叫她有時間來璃月找他們玩,吃喝住行,都不用擔心,北鬥她全包了。
短短的相處中,北鬥頗為欣賞這個在生死邊緣也臨危不亂的金發少女,要知道敢於直麵死亡的勇氣在神之眼的持有者身上也算得上罕見。
她樂於結交這一位朋友。
而楓原萬葉離彆前交給了伊莉加爾一把竹刀,讓她好好練習在船上教給她的劍招。
雖然不能打敗強大的敵人,但在平時也可以用來防身。
伊莉加爾不好意思說自己這麼多天連出刀都沒有學會。
她慚愧的想,自己實在沒有學習刀的天賦,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戰五渣學者比較好。
隻是神之眼跟了自己有些委屈了。
在送彆死星兆號的人離開後,伊莉加爾握著竹刀踏入了離島的旅程。
離島是鳴神島最大的對外港口,這裡種滿了楓紅色的楓樹,漫山遍野都是紅色的氣息。
伊莉加爾望著這些樹,總會想起那個在半夜吹奏葉子的白發少年。
或許這是少年闊彆已久的故鄉。
街道上擠滿了各國來到稻妻的商人和旅客,伊莉加爾落入海中的時候,身上的行李都隨著豪華客船沉入深海。
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北鬥大姐大從船艙裡翻出來的,寬袖立領,衣角用金線繡著繁瑣美麗的霓裳花,帶著璃月特有的風格。
一開始,伊莉加爾還忐忑這件衣服看起來不便宜的樣子,大姐大就這麼送給了她,會不會不太好。
但豪爽的北鬥根本沒有想那麼多,這件衣服穿在金發白膚的小姑娘身上,帶著一股彆樣美麗的異域風情,簡直太適合她了!
雖然身上的行李都丟了,但是好在離島有專門為外國商人開設的銀行,伊莉加爾在裡麵有一個賬戶,存放著在須彌完成項目的獎金,其中一部分被她定期轉給遠在至冬的父母。
她向當地人問完路,朝著銀行所在地走去。
剛到門口,卻發現身穿至冬國製服的士兵們將這裡團團圍住,旁邊的人想上前,卻被無情嗬退:
“乾什麼!愚人眾辦事,閒雜人等退散。”
路人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其中一個一邊不停朝銀行看去,一邊大聲抱怨道:“這愚人眾也太囂張了吧!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還真當這是他們的老家至冬啊!”
一旁的人連忙拉住他,壓低聲音道:“你不想活了!惹上這群家夥的人,哪個有好下場!”
“憑什麼啊!這裡明明是稻妻!”年輕男子不滿的說,隻不過這次聲音小了不少。
旁邊的人恨鐵不成鋼得到看著他:“你也不去打聽一下,今天是那位大人物來這,就敢在這抱怨。”
年輕男子顯然不知道這回事,但據旁邊人的語氣也可以聽出這位大人物可不一般。
他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散開,生怕自己被找上麻煩。
伊莉加爾聽到了旁邊的人的話,心想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排場那麼大。
整個銀行都被他的隨從圍住。
正這麼想著,一群浩浩蕩蕩的愚人眾士兵圍著一位帶著麵具的年輕男子出來了。
銀行的主管熱情的恭送這位男子。
伊莉加爾剛好站在門口,被浩浩蕩蕩的人群衝撞到,腳下一滑,差點往後摔過去。
腰被人輕輕攬過,她睫毛微顫,抬眸望去。
一雙深藍色的眼瞳剛好望來。
身穿白色製服大衣,帶著麵具的青年剛好攬住伊莉加爾的腰。
伊莉加爾甚至能夠透過薄薄的絲綢感受到青年手上的熱度。
他輕輕一扶,又很快鬆下手來 ,禮貌疏離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