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驚訝的達達利亞維持著敲門的姿勢看向她,舉著的右手還沒來得及放下。
他今天沒有穿昨晚那一身白色嚴肅的製服,而是鬆鬆垮垮的套著一件橘色衛衣,上麵映著一個微笑著的可愛柴犬,正像他的主人一樣望著伊莉加爾。
達達利亞挑挑眉:“小姐,這都幾點了,你還沒起床?”
穿著睡衣的伊莉加爾蓬頭垢麵,雙眼無神。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朝氣蓬勃活力滿滿的青年,眼下的青黑色格外明顯:“你有什麼事嗎”
他撓撓頭:“哎呀,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叫你一起出去逛逛鳴神島”
“不去,我要睡覺!”
伊莉加爾毫不留情的關上門,再次鑽進溫暖的被窩。
一秒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伊莉加爾死死的捂住耳朵,但是那敲門聲無孔不入,吵得她心煩意亂。
她再次認命的從床上爬起去開門。
“小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不要這麼急著關門”達達利亞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說。
他似乎很喜歡看到伊莉加爾吃癟的樣子。
“這麼多年了,你的起床氣還是那麼糟糕!”
伊莉加爾:...
她腦子像一片漿糊,唯有“睡覺”兩個字牢牢的印在裡麵。
根本聽不清也不想聽對方說什麼。
既然門已經開了,對方也不會再這麼一直敲門,伊莉加爾索性赤著腳鑽回被窩,不去理會門口的青年。
達達利亞在門口無奈一笑,臉不紅心不跳的走入房間。
一點也沒有亂入女士房間的不好意思。
反正他昨天晚上已經進去過了。
床上是鼓鼓的被窩,像是一隻冬眠的蠶寶寶,拒絕外界的任何打擾。
達達利亞繞過畫著紫色落櫻的夢見木屏風。
古老典雅的屏風後麵是一個小茶幾和蒲團。
小茶幾上麵擺著一套白瓷茶具和一束插著長滿櫻花枝條的花瓶。
達達利亞盤腿坐在蒲團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是昨天晚上的,已經涼了。
但他毫不介意的瑉了一口。
有些冷。
空蕩蕩的白瓷小茶杯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中擺弄著,他低垂著眼簾,似乎在瞧這精巧脆弱的茶杯。
隻要稍微用力一捏,就會化為粉末,不複存在。
茶杯在手中把玩了一會,他又放回了小茶幾上。
隻是可以看到雪白的瓷杯上,留下了幾個淺淺的印記。
...
伊莉加爾醒來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光線,她一時間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她有些遲鈍的望向屏風。
這是整個房間中伊莉加爾最喜歡的布置,她甚至打算回到須彌的時候,在和師兄的房子中也按那麼一塊屏風。
屏風上畫著幾枚寥落的櫻花,後麵的人影晃動,隻能大概看出身體的輪廓。
房間裡什麼時候有人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著。
屏風後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伊莉加爾醒了,起身繞過屏風走來。
昏暗的燈光下,伊莉加爾微微眯著眼睛看過去。
她在須彌留學這幾年,因為熬夜看書,視力模糊了許多,平常帶的那副玻璃眼鏡,早已經在海難中同豪華客船一起沉入大海了。
隻能看清對麵人的身形。
他身材修長,腳步沉穩,一看就是個多年習武的戰士。
“小姐,你終於醒了”
伊莉加爾呆呆的抬頭看向眼前高大的青年。
他怎麼會在這?
唔,似乎好像是自己放進來的。
達達利亞一把拉開了窗簾,外麵的光線刺入她玫瑰色的眼睛,
她的瞳孔忍不住一縮。
“哎呀呀,都已經到下午了,你才終於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