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穿過帳篷輕輕的照射在皺著眉的少女臉上,汗水不斷順著額頭留下。
伊莉加爾□□一聲,長長的睫毛像是幾欲折斷的蝴蝶翅膀一樣顫抖著,後背被汗水打濕,粉色兔子睡衣粘膩的貼在背後,難受極了。
她緩慢的睜開眼睛。
渾身像是車碾過一樣酸疼,她微微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向四周。
深綠色的帳篷頂,是愚人眾在外露營最經常攜帶的東西,枕頭旁,還放著伊莉加爾昨天沒有寫完的一摞摞論文。
她懸著的心落下來了。
還好,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奇怪的夢。
隨即,伊莉加爾的臉上浮現難以言喻的表情,她掀開被子,拉開衣服看了一下。
......真是糟糕的夢境,看來要洗裙子了。
半小時後,某位金發少女鬼鬼祟祟的抱著粉色睡裙朝小河邊溜去。
由於起的太晚,周圍看守的士兵都自行前往野外執行勘探任務了,營地裡靜悄悄的,隻剩下伊莉加爾一個人。
路過達達利亞帳篷時,她想起對方比動物還要敏銳的感知力,為了不被發現,伊莉加爾加快腳步,幾乎從他的帳篷衝刺到河邊。
“嗨!小姐,早上好,你去哪裡呀?”熟悉的問候聲從身後傳來。
神出鬼沒的執行官大人並沒有如伊莉加爾所願,而是從掀開帳篷帶著陽光笑容朝她打了個招呼。
伊莉加爾身子一僵,假裝聽不見,抱著睡衣,低著頭,跑的更快了,像一隻落荒而逃的兔子。
執行官大人今日罕見的沒有叫住少女,深藍色的眼瞳幽幽的望著對方倉促逃跑的身影。
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熟悉的笑容,隻是帶著些莫名的饜足,像是吃飽喝足優雅舔著爪子的獵豹。
河邊。
清澈的河水之下,幾隻遊魚在無憂無慮的玩耍。
伊莉加爾狠狠的搓著衣服,耳後帶著不易察覺的粉紅。
怎麼會做這樣離奇的夢!!!
救命!她什麼都看不到,隻記得那股冰雪混著海洋的清透氣味,順著玫瑰花蕾滲透進去,蔓延到整個靈魂中。
她感覺渾身不自在,難受極了。
明明隻是一場夢,為什麼醒來之後總是覺得身上有股若隱若無的海洋香氣?
也許是心理作用吧!她有些不確定的想。
洗完衣服之後,伊莉加爾掏出神之眼。
這枚火係神之眼給伊莉加爾的生活帶來了許多便利,從前在教令院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召集火元素給涼掉的咖啡或麵包加熱。
除去某些時候掌握不了火候,大多數時候用神之眼烤出來的麵包又香又熱。
在搞關於神之眼的研究時,伊莉加爾更是吃香,不是學者花摩拉請她幫忙測試實驗數據,憑借這個,她收獲了無數學者的錢包,勉強也算一個小富婆。
至於來到野外之後,伊莉加爾更是發現了神之眼的一個用處,那就是烘乾衣服。
原本需要一天一夜才能晾好的衣服(如果下雨天,可能需要更久),現在隻需要一瞬間就能被烘乾。
伊莉加爾滿意的拿著熱熱的,剛剛被烘乾的粉色小兔子睡衣返回帳篷,離開之前還專門對著河水照了一下。
流動的水波看的有些模糊,她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個紅印,大概是昨天晚上的蚊子咬的。
回去的路上並沒有遇到達達利亞,日理萬機的執行官大人可能去忙其他的事了。
伊莉加爾將睡衣仔仔細細的疊好,塞進旅行包裹裡,這個小小的包裹,包含著她在野外冒險需要的一切東西,其實裡麵大部分都是伊莉加爾的論文參考書籍。
整個包裹死沉死沉的,還是達達利亞一路幫她背過來的。
伊莉加爾剛整理完床鋪,想要出去透口氣時,愚人眾的一位士兵找上來的。
他個子很高,帶著黑色的眼罩和兜帽,將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的,穿著一身深紅色的長風衣,踏著一雙黑色軍靴。
看打扮,似乎是愚人眾內部的債務處理人,伊莉加爾曾經在至冬國時也看到過。
他們通常行走間悄無聲息,是愚人眾在七國的先行探子,並不和正規軍一起行動。
而或許是這次臨時組建的隊伍太過著急,竟然連一向獨來獨往像個遊魂一樣的債務處理人也被收編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