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家中也隻有母親和嫂嫂了解的多。沒想到,這竟然是假花!”
林容予順勢將海棠花簪拔下來給她看。
“姑娘,這是用什麼做的啊!”宋雲若輕輕撫摸著海棠花的花瓣,睜大一雙杏眸顯出不可思議來。
“和這隻綬帶鳥一樣,都是絲線做的。”
“絲線!”宋雲若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將兩根簪子放在一起反複對比,疑惑道,“這隻綬帶鳥可以看出來是絲線做的,但是這花竟然絲毫看不出痕跡來。真是太厲害了。”
聽到宋雲若的誇讚,林容予心中歡喜,“我當時在如意絨花坊看到這西府海棠絨花時也覺得不可置信,那的簪娘說這是把毛茸茸的一團花熨平之後再上膠製成的。甚至塗上香料後,還會散發海棠花的芳香呢。”
“原來如此。那等會兒我也去那裡看看能不能將著綬帶鳥金簪修補修補。還有,多謝姑娘了!”
林容予微笑頷首回應。
而後兩人喝完茶水,就先後分離了。
林容予坐在二樓的雅間裡吃著糕點品著香茗,透過窗子,直到看見宋雲若的那抹黃衫從如意絨花坊進去再出來後,她才匆匆下了樓。
接著,她從掌櫃的那裡拿走了藍色絨花綬帶鳥金簪和一些絲線,便坐著馬車乘著落霞回去了。
今日回府時,國公府裡滿是歡聲笑語,甚至有小廝在每道門前都掛上了紅燈籠和紅綢幔。
隻不過她路過棠溪院的正房時,看見陸汲的房門還是緊閉著的。跟早上走時一個模樣,不過現在都快申時了,病秧子房裡連一盞燈都沒點。
不知他是在睡覺還是出去了?
回到後罩院內,林容予卸了妝發,換了件蜜合色立領對襟長襖,她將那支藍色絨花綬帶鳥金簪放到匣子裡,腦海中便開始回想著今天的事。
“雪鶯,今日府中怎麼這麼熱鬨?”林容予望著一旁正在拿著蠟燭將其餘燭台引亮的雪鶯問道。
雪鶯聞言,一邊點燭一邊回答,“姨娘不知嗎?再有兩日就是老夫人的七十大壽了呢!現在府中熱熱鬨鬨歡歡喜喜地都在準備著呢。”
晚風從外麵送進來。將紅燭上的火苗吹得閃動不止。昏黃的燭光打在林容予的臉上忽明忽暗。從雪鶯的那個角度,恰好能見到林容予未被燭光鋪撒的一麵。隻見她神色憂慮,臉色晦暗不明。雪鶯頓了頓,才小聲開口,“姨娘,今日老夫人派人把安家六姑娘也接過來了。”
“安家六姑娘是誰?怎麼沒人提起過?”林容予擺弄著妝台上的首飾,漫不經心問道。
“安六姑娘是老夫人娘家兄長的小孫女,也就是永昌伯府的小姐。老夫人正是她的姑奶奶。”
“為何還要單獨向我提起她呢?老夫人過壽,親戚朋友都來熱鬨熱鬨不是很正常嗎?”
“哎呀,姨娘你有所不知了。”雪鶯不知道怎麼和她說了,絨姨娘整日裡念叨著世子,怎麼還能消息這麼閉塞呢,“安六姑娘可不僅僅是老夫人娘家的孫女,她還是世子親姨母的女兒呢!”
“就是,世子的母親先國公夫人和現在永昌伯府的夫人是同胞姐妹。”
嗬,原來還是病秧子的親表妹啊。
“難不成她就是你們之前說的,老夫人替世子選中的世子夫人。”
“正是。”雪鶯這才放下口氣,原來絨姨娘也不是這麼遲鈍嘛。雖然她是世子的人,但這麼些日子以來,絨姨娘教她精致複雜的刺繡,做好看的絨花首飾,待她也算不薄。所以她心裡覺得還是在不違反世子命令的情況下能幫她就幫幫她。
等等,世子夫人?林容予突然想起來今日自己在車上的計劃。她要讓病秧子對她情根深種,但是這是陸汲沒有娶妻的情況下。
現在,他要娶妻了,那自己的計劃還能正常進行嗎?若是後來的世子夫人容不下她,那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