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在少女的夢中,她的師長就像平時那樣坐在廊下,笑眯眯地看過來。
那個人有著幾乎不變的容貌,從你還是稚童的時候,他就長那個樣子,等到你成長為枝上含苞待放的少女,他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青年模樣。
你們之間的差距看起來似乎越來越少。
走在街上的時候,再也不會被認為是父女,甚至有時候會被稱作是夫妻。
小販看你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絹花,扭頭就對著身邊的吉田鬆陽開口:“旦那,您的妻子看起來很中意這款呢,眼光真好,這在江戶可是流行款,女人們幾乎人手一個呢。”
“!等等,我們並不是…!”你臉瞬間漲得通紅,驚慌地看先鬆陽老師,“老師?!”
眯眯笑的青年沒有絲毫的動搖,他沒有回答小販,而是先看向你。
“怎麼樣?喜歡嗎?”
“那個我…呃、老師……”
你不知道為什麼感到莫名的羞赫,就好像被當著麵戳破了不可告人的心思,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隻能低著頭看自己揪在一起的手指。
這時候回答“不喜歡”好像已經來不及了,可說“喜歡”的話又有點不自然。
你沒辦法坦然自若地對著鬆陽老師說喜歡。
鬆陽扭頭看向小販,語氣溫和:“可以試戴一下嗎?”
小販忙不迭地點頭,“當然可以了,旦那。”
總是拿著書的手拾起首飾的時候也好看極了,帶著淡淡墨香的袖子拂過你的臉畔,鬆陽將那朵絹花插在你的鬢間。
那是由多朵小花攢成的八重櫻,下麵綴著米粒大小珠子串成的流蘇,頂端的小鈴鐺撞在一起的時候,會發出清脆的響聲,做工精致確實有著風靡大都市的資格。
“很合適你。”
鬆陽垂眼,他高出你許多,因而無論何時看你都像在看孩子,可如今色如春花的少女低頭,從臉頰到耳朵都染上了紅暈,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句“人比花嬌”。
鬆陽這才發現你長大了。
“戴上去非常漂亮。”
青年的語氣溫柔中帶著感慨,你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就是這一句話讓你至今心緒不寧,甚至在夢裡也重現了那之後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