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雖說東暖閣欒爾……(2 / 2)

秋日清晨的光線昏暗迷離,給男人原本清雋明朗的麵容鍍了層光。

“比離京時瘦了不少,人看著也憔悴了些。”蕭承權收回的目光又重新停留在奏折之中。

欒爾輯剛想說臣是去兗州視察,難免有些顧不自暇。可轉念一想,這不是變相的控訴皇帝壓榨臣子嗎,立馬把話咽了回去。

蕭承權隨手翻過擺在桌上的奏折,眼神一目十行的隨意掃過。

年輕的帝王如無其事的說道“是兗州的天氣不好,還是吃喝不好,還是山不青水不秀,拾安這一去回來便瞧著如此憔悴。”

這話讓欒爾輯實在是沒法回,難道要對他如實說是差事太累人。

“許是臣在京中待久了,習慣了京中人物風情,而兗州多山林氣候潮濕,水土不服也是有的。”欒爾輯微微一笑,低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說罷對麵傳來噗嗤一笑和茶盞磕碰之聲 ,欒爾輯詫異的抬頭看去,神色微顫。

蕭承權神色懶散的靠著椅背,垂眸低笑著,昏暗迷離的光線照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拾安今日是怎麼了,難道你我一月未見見到不說喜不自勝,反倒是生疏了?”

現在蕭承權又自稱“我”不稱“朕”了,欒爾輯心想可見聖意難測,伴君如伴虎啊。

“這哪有,在這一月多的日子來,臣雖人在兗州辦事,可心裡一直念著陛下,若不是怕其他的同僚們知道說臣諂媚,臣恨不得日日傳信於陛下,兗州山林居多,臣閒暇時做了幾副畫,那時便想著回京後定要拿給陛下看看,好好指出臣畫中的不足。”寫信是沒有,但作畫倒是真的。

眉眼輕鬆,神色清涼,含笑著說幾句真假參半的俏皮話,和從前二人相處的情景彆一無二,屋內氣氛也明顯比剛才好多了。

君臣一月未見麵帶來的微妙隔閡便悄悄說不見了,二人在一陣說笑中又熟悉了起來。

“給我看你的畫就算了,我少時始學畫還是拾安教的,師出於此,看也看不出什麼。不過信嘛,你要是有那個精力我也不煩天天看,最起碼我會藏好你的信,不讓拾安的同僚們知道,丟拾安的麵子。”蕭承權被欒爾輯的話逗笑了,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周圍的侍從們被這氣氛感染到,低著腦袋無聲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