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黑傘回去,雖然悠悠哉哉的,但速度可一點也不慢,半路還順帶挖了些藥材,摘了摘野花,不久就來到了自己小屋二樓的窗前。
可他發現窗戶竟然是緊閉著的,他記得走的時候關了呀!難道那大黑狗醒了?怎麼想著,秋黑傘難得禮貌的輕輕敲了幾下窗門。
窗朝外開,力道不小,秋黑傘被撞遠了些。
再看向窗裡的少年,秋黑傘愣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你你你~!你的黑毛呢?”
他麵前的少年裡麵穿一襲靈雪段長袍,外披白紗,腰間係上雲錦帶,全是白色。
秋黑傘雖然不討厭其它的色彩,但卻鐘愛黑色,可他看著這人一身白衣,不但不討厭,心裡這麼還有些酸酸漲漲的呢!真是奇怪。
不自覺靠近了些的秋黑傘打量著對方,從腳到頭,由白衣,鶴發,再往上看便是那俊俏的小白臉。
隻見臉上的眉心處有一抹似是柳葉的紅,黛色的羽玉眉很是秀氣,那雙幽黑透亮的雙眸,盛似星辰,動人心魄,好似見過千千萬萬次。
帝釋天被對方下瞅瞅上看看,也正打量著對方,怎麼說呢?他麵前的黑衣少年於半空中騎著根白雞毛,除了那好看的小臉,其他地方都很臟。
也不知去乾了啥,身後紮著長及腰間的高馬尾似乎有些鬆了,導致頭頂發絲間夾著枯葉,手裡還抱著一大束五顏六色的野花,一身黑衣全都沾滿了花絮,眼睛又大又亮,在他身上來回轉。
他突然覺得這人有點蠢,似乎,也不用那麼急著殺!說來也怪,他給自己喝的藥草絕對是再普通不過的藥材,但卻真的壓製住了體內的靈氣。
帝釋天這麼想著便想隱去身後剛剛抽出的天折戟,但發現不知為何天折戟早已歸了位,右手摸了個空。
不過麵前這人怎麼還在瞧他,被看得有點彆扭的帝釋天開口道“我幻為人身便是這般模樣,不滿意麼?”說出這句話的帝釋天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誰管他滿不滿意了。
聽著對方這充滿磁性的聲音,語氣卻軟綿綿的,秋黑傘楞了下,眉眼一彎便把花往前一送,見對方不接,又撈過對方的手接下,才跳進屋內。
進屋,利落的撩起衣袍坐在椅子上說道“相當滿意,不過!就是覺得穿白色的衣服不太好,跟送喪似的,不吉利,你以後就穿我的吧!反正我的衣袍都是黑的。”
帝釋天聽到這話,瞅了下自己的這一身雪段雲錦,沉默了。
秋黑傘見對方不說話,應該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衣服的確不行,默認了!便好心的拉著對方也坐下,想著轉移下話題。
卻直盯著人家的眼睛說道“還以為是個小瞎子呢!多虧不是,不然這比星星還漂亮的眼睛可這麼辦喲~!”
話鋒一轉又說道“對了,現下還難受嗎?”
看對方這不著調的噓寒問暖,帝釋天有些彆扭,僵硬的被對方壓在椅子上,彆扭的回道“嗯!”然後在對方不停的嘰嘰喳喳中逐漸走神。
而邊上的秋黑傘正在忽悠對方,自己是怎麼怎麼曆儘千辛萬苦,把衝天而降的他從坑裡刨回來的,卻發現帝釋天愣愣的居然在發呆,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
對方右嘴包還漸漸鼓了起來,秋黑傘好奇的問道“你在吃什麼?”
帝釋天剛醒,嘴裡衝鼻的苦味差點沒把他送走,想起搶來的麥芽糖,便用血脈之力幻成人身打開空間袋。
因為空間袋隻有人形才能打開,正當他往嘴裡塞了顆,就聽到有人敲窗戶,這糖有些粘牙,想吞沒吞了。
帝釋天心道‘完了,被發現了?怎麼辦?,這人深藏不露,有消除人防備的未知能力,從剛剛他的天折戟自動歸位就能看出端倪,他的一世英名,估計得全交代在這’
於是,內心慌得一批,表麵不動聲色的回道“聽說,這好像是麥芽糖。”
秋黑傘湊上去聞了聞,眉毛一歪,伸手威脅道“拿出來!”這大黑狗真不省心,吃的東西還是聽說的,聽說的能信嗎?
帝釋天咬了咬牙,心道‘看!果然不是真心救他!這狐狸尾巴還沒等他試探呢!就漏出來了,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便拿出空間袋,準備掏幾塊給他,可剛一拿出來空間袋便被搶去了。
秋黑傘搶過來,看著對方可憐兮兮的紅著眼睛,有些心軟的哄道“天天乖,這以後啊你的都是我的,我的也都是我的!來曆不明的東西我先給你驗驗啊!”
說完,從空間袋裡麵掏出了幾顆麥芽糖,往嘴裡塞了顆,便把人家的空間袋塞進了自己的空間袋。
看著秋黑傘搶過空間袋,帝釋天周遭氣壓已經低了不下好幾度,現下還被沒收了空間袋,黝黑的眼瞳瞬間轉為暗紅,額角的青筋曝起,突的一隻臟兮兮的手捏了下他的右臉頰,在他白皙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手印,帝釋天當即愣住!
而捏他臉頰的秋黑傘對於他的反應倒是沒什麼感覺,因為他第一次嘗到了甜頭,正瞅著這四四方方的白色小糖,心道‘怎麼不是黑色的呀!’
乳白的糖沾上了他手上的汙漬,秋黑傘無所謂的又往嘴裡扔了顆,心想這個‘聽說’是能信的,便又掏出了一顆,才看向又迷糊盯著自己的帝釋天說道“我管著!”
說完又捏了捏對方的小臉,真的是太軟了。
帝釋天委屈的壓著火,直直盯著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竟然能打開他的空間袋,空間袋也是靈器,以血認主,除非主人認同或是身死道消,不然絕無可能打開。
“我是誰?”對了,他好像還未同大黑狗介紹自己來著。
秋黑傘突的站起來,挺了下胸,背起手,微仰著頭鄭重的介紹道“我啊,我乃秋山最英明的老大,由天地之靈長生木孕出的駿黑蘑菇,好像有好多歲了,應該有五百歲的樣子吧!下麵呢有一個弟弟春白白和一個妹妹夏黑黑,你以後就跟著我,可以叫我...”
不對,秋黑傘想了想,應該要先介紹大名才顯得霸氣,然後一臉驕傲的道“聽好了,我的名字叫秋黑傘!”
麵無表情的帝釋天“......”三個兄妹三個姓?再來一個是不是得姓冬!
秋黑傘看對方麵上並無波動,一點也不震撼,便猜他是不是未懂其中的意思呢,於是解釋道“黑是因為駿,這傘啊,那可是既頂天立地又能遮風擋雨的,是不是很霸氣,又很暖心!”
帝釋天見對方越說靠的越近,臉都快湊到自己鼻間了,壓住的火氣鬼使神差的散了個一乾二淨,還附和的的點了點頭,最後覺得呼吸有些上不來,隻能有些丟臉的避開了,心道‘這是施了什麼法決,真厲害!’。
看到帝釋天點頭認可,秋黑傘高興了,心道‘真乖!’便繼續說道“那你以後可以叫我黑哥,或是黑傘哥哥,”
“可我已經六佰歲了!”換言之就是你得叫我哥哥才對,可實際開了靈智以來才二十五歲的帝釋天毫不心虛的回道。
“那你原來住哪兒,是乾什麼的?”並不在乎輩分的秋黑傘沒能領會這話的意思,隻當是你來我往互相了解,便接著問道。
帝釋天“魔界,魔主。”
秋黑傘“嗯~?”啥意思?
帝釋天“魔界之主。”
秋黑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