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揚笑笑,也沒說話。就這麼著安傑收拾了一會兒,夏揚就看他站起來坐下去,走來走去。說句不好聽的,安傑可真是有點兒邋遢,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感覺記性也不太好,一會兒就忘了自己收拾過啥,一會兒站定了不知道在想啥。
他走過夏揚身邊,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夏揚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歇會兒吧,哥。”
“歇會歇會兒。”安傑順勢坐在床尾,接過夏揚遞過來的一瓶水:“找我啥事兒。” “沒啥事兒。”夏揚四處亂看,摸到一個安傑的手串,捏在手裡玩兒,扔起來又接住。
好像也沒啥好說的,認識這幾個月,他倆一見如故,就是聊得來,也沒彆的。
安傑逢人都說夏揚這孩子好,“鏡頭後麵的人,真誠是必殺技。”他這麼說。他確實這麼覺得的,技巧都可以學,真誠是品質,他無數次看見夏揚細細地讀劇本,偷偷跟在導演後麵聽講戲,成天在人家燈光組裡摸這摸那兒問東問西,連道具是什麼材質的他也過問,這本來都是一個攝影助理不用管的事兒,他去探索這些,也都是為了能更好地在有限的鏡頭裡展示他的理解他的情緒,有點兒思考。
安傑帶過一些人,要麼是空降兵就在他這兒走個過場,要麼就是唯唯諾諾指哪兒打哪兒。夏揚就挺好的,討教的時候也很真誠,但也不會太奉承他。
但是要說一見如故這事兒吧…
他32了,入行10年多了,夏揚研究生剛畢業,今年25,感覺該是沒啥共同語言的呀。
要不就是有人幼稚,要不就是有人假裝成熟唄。
他倆在有彆人在場的時候就還收斂一點,單獨倆人在的時候就撒了歡了,喜歡玩兒的也差不多,性格也差不多,專業上上安傑是前輩,玩兒上夏揚就是師父。
打遊戲、一些球類運動、還有養寵物。
“對了,”安傑突然想起來什麼事兒:“那天小櫻桃家來人了,給咱送了張照片兒留作紀念,你沒在我就給收了。”他起身去翻找,半天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夏揚。
照片上,安傑和夏揚蹲在地上看著鏡頭樂,中間有隻小泰迪哈哧哈哧吐舌頭。
這隻小泰迪就是小櫻桃。
當時撿到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叫啥,就是隻臟兮兮的小狗,突然跑到片場,跑到鏡頭裡了。
“誰的狗啊?”副導演大喊:“快快快,弄走弄走。”
上來一個人要去捉,結果狗子一下子就躲開了,跑得賊快。副導演又安排了幾個人,結果還是抓不住。
滿場的人追著一隻小臟狗,畫麵屬實有點搞笑了。副導演看不下去了,一著急親自下場了:“都來幫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