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殺青了，怕見不著我，要請我去她家吃飯呢。”

“啊，快殺青了啊？這麼快。”安傑抬頭算了算日子。

“每次快殺青我都覺得我要靈魂出竅了，”太累了，夏揚轉了轉脖子，又想了想說：“結束了我得回學校搞一下我畢業的東西，你這幾天能…那個啥，能回來一趟嗎？”

“你畢業是大事兒啊，按理說我得回去，”安傑點開手機，開始看自己的備忘錄安排：“但是…可能夠嗆哈，我這邊走不開。”

“唔。”夏揚點點頭，他也沒抱太大希望。

“這樣吧，回頭咱倆出去玩，我補給你個畢業旅行，地方你隨便挑。”安傑一副儘在把握的神態。

“哈哈哈，”夏揚笑：“啥啊，還畢業旅行，好多年沒聽這詞兒了。”

“為啥啊，現在你們都不畢業旅行了嗎？”安傑真實提出疑問。

“也不是也不是，”夏揚擺擺手：“可以可以，那我這個畢業旅行的檔期，就留給你了哈。”

安傑比了個OK的姿勢，拍拍胸脯。

“放心吧，我的大研究生，國家的棟梁之才，未來冉冉升起的中國傑出攝影之星……”

夏揚皺皺眉，食指按在嘴唇上發出噓聲：“彆說話了，哥，畢不畢得了業還且說呢。”

夏揚這話倒不是開玩笑的，他的導師平時很和藹，但到了關鍵節點是出了名的嚴格。

不過，真實在社會上待過以後，才知道學校的單純和可愛。

跟朋友們聚聚會，二手市場做做斷舍離，吃吃學校食堂，宿舍裡再睡一睡，即使畢業論文再頭疼，也還是很值得珍惜。以後也就沒有這麼輕鬆的時光了。

安傑這邊就沒有夏揚那麼舒服了，為了能有更多底氣籌備電影，他幾乎是不間斷地工作，沒給自己什麼休息的時間。這行作息也不規律，總是熬大夜，坐紅眼航班，不在正點上吃飯。睡不好覺、吃不好飯的安傑有時候很煩躁，他也不會發火，就會沉默，短暫消失，把自己封閉起來。

以前他也會這樣，因為這樣曾經也在親密關係裡被批判。但他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在感情和為人處事上，安傑就像個小孩。夏揚是這麼總結的。

不過他從沒有因為找不到安傑而跟他生過氣，他表示理解，要是他有這麼多事兒他也會抓狂。

安傑覺得這是一種舒適的相處模式，不管是朋友還是什麼，彼此理解，彼此有空間。

直到有一天，他找不到夏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