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我二十七了，比你大了一輪。”

“看不出來。”

“哈哈我就當你誇我年輕了哈。”駱天笑起來眼睛是眯著的，看起來就像一直喜氣洋洋的小貓。

“你比他們正常多了。”陳揚這樣評價到。

“出現在這裡的人多少有點不太正常。”駱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反而是問他，“你呢，你這個年齡應該是還在上學吧，為什麼要答應跟著來呢？”

陳揚沉默。

“沒有理由最好。”駱天見他久久不說話，善解人意的解圍，“太有目的性的人往往不得善終。”

陳揚抬頭盯著他看，太有目的性的人往往不得善終？

他覺得這句話不該從駱天口中說出來。

第二天一早。孫三水起床的時候就發現他是最後一個起床的，他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接近中午了，但是今天他們並沒有準備出發，主家安排的向導還沒有到，據說是隔壁山村的，翻山越嶺過來要兩三天。

吃飯的時候，他們見到了住的這個地方的另一個主人。

主家給安排的這家農家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昨晚已經見過的那個青壯小夥子，還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應該是那個小夥的婆婆。婆婆看到他們坐在飯桌上，很輕的說了句什麼話，誰都沒聽清楚，隻有陳揚覺得這婆婆聲音很尖，就像是小孩子尖叫的聲音。但是大多數時候兩個人都很沉默寡言，除了吃飯的時候說了兩句話其他大多數的時候都呆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裡麵。

好像不隻是他們，這個村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的，孫三水在外麵轉了一圈就沒有發現活人，隻有幾條大黃狗安靜的盯著他，對，這鬼地方連狗都不叫。

“我真的懷疑這裡是啞巴村，連狗都不叫的，是不是很離譜？”孫三水和駱天坐在院子裡閒聊。

“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人家這裡的風俗，沒關係的，反正最多就再呆一天了。”

“主要被他們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真的很瘮得慌，你不覺得嗎。”

“還好吧。”駱天不甚在意的說。

午後的風帶了點山間的清涼，還有一絲鹹腥味。放眼望去除了山還是山，一層不變，看得人心生無趣。

阿九這時候也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掃了院子裡的兩個人，“這裡不對勁。”

孫三水翻了個白眼，“是人都可以感覺到好不好。”

阿九皺著眉頭，沒有反駁孫三水的話，隻是繼續自己的猜想，“越南的深山裡有那種偽裝成現代文明的原始村落，看起來和正常村落差不多，其實裡麵的女性都是被割去了聲帶，流通著一套隻有自己看得懂的文字，這種村落一般是拐賣婦女的。”他頓了下，冷颼颼的目光落在駱天身上，“還有一種是食人。”

孫三水隻感覺背後一涼。

“偽裝成現代文明？你也說的太玄乎了吧。”

“一個村就一兩個會識字說話的，用旅遊的名義把人騙進來，村裡的其他人聽不懂被騙進來的人在說什麼，自然沒有辦法求救，又或者，他們根本沒有把那個人當人。”

“你這個越說越離譜啊，不當人還能當什麼？”

“試想一下，一個和你有相同體征的人出現在你麵前，你卻聽不懂他說的話，並且他說的和你認知裡麵的所有語言都不一樣，那他在你眼裡是什麼。”駱天開口，“古代把外國人稱為蠻夷，低人一等的東西。像他們這種原始村落更加排外，你甚至在他們眼裡豬狗不如，殺了又怎麼樣？吃了又怎麼樣？你要知道人類是靠語言建立起文明的，語言不通屁都不是。”駱天說這個話的時候應該是想嚇一下孫三水，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也很嚴肅。

“不過不用擔心，主家竟然敢把我們送過來，就不至於讓我們地都沒下人就沒了。”駱天突然話鋒一轉，又恢複笑嘻嘻的樣子。

孫三水直接一巴掌拍在駱天背上，“你就嚇我吧，等真的到了下麵遇到什麼我才不管你。”

孫三水其實有些不爽駱天，沒出發的時候看畫的時候就是。駱天能輕鬆接上阿九的話，剛才也是 ，阿九不管說什麼，他都能接下去。他本來以為在這樣一個隊伍裡，自己就算不是最好的，也至少會比駱天和陳揚兩個人好。

所以他說話帶刺，有些陰陽怪氣。

“沒事，你不管阿九管，是不是？”駱□□阿九使了個眼神，他們其實就沒怎麼說過幾句話，連帶著駱天這段話，本身就是充滿了玩笑的性質。

但是孫三水心眼小，駱天這句話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他刻意遠離了駱天幾步，然後一臉探究地看著阿九，想看阿九會怎麼回應這句話。

阿九沒有說話，沉默地站在離他們倆最遠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