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柔柔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的是這副局麵,他哥和阿九躺在地上,駱天拿著一把長刀和雙頭蛇在對峙。
看到駱天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趕過來的三個人眼睛一亮!駱天還活著,就說明剛才陳揚的那個假設是成立的,這個看似密封的空間裡一點過還有彆的一條路。
“駱天!”陳揚激動地大叫著駱天的名字,駱天轉過頭神情冰冷,對著他們三個吩咐,“把這兩個人帶到一邊去。”
孫三水和錢柔柔不疑有他,拖著躺在地上意識模糊的兩個人去了一旁,隻有陳揚一臉癡迷地看著駱天,一動不動。
駱天自然感受到了這道目光,他覺得好笑,但是還是給了陳揚麵子,沒有直接點名,回複了一貫笑嘻嘻的神情,“小朋友你不要一直看著我,壓力大啊。”
陳揚這才有所收斂,灰溜溜地跑回錢柔柔旁邊。
錢柔柔看了看兩個人的傷勢,都不重,看起來應該就是體力透支了一下子沒有緩過來而已。
孫三水則是拿出背包裡的水,小心地喂給他們喝。
駱天沒有再看他們幾個是怎麼折騰的,其實他在下麵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了,馬上就要接近主墓室了,但是奈何他耳朵太好了,聽到了這邊雙頭蛇和他們打鬥的聲音,並且從聲音判斷他們應該輸得很慘,一時於心不忍,又原路返回了。
真他娘的,心軟誤事啊。
雙頭蛇自然還認得眼前這家夥,剛才就是他把自己封在了棺材裡麵的,這會兒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它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但是駱天卻好像沒打算和他打。這讓本來就頭腦簡單的雙頭蛇更加憤怒,直接朝駱天撲過來。
駱天在雙頭蛇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極限閃避,雙頭蛇一下子撞到了後麵的石壁上。駱天趁著雙頭蛇還在暈頭轉向的時候用刀狠狠刺進了它的眼睛之中。
雙頭蛇發出了悲鳴,那聲音快把在場所有人耳朵振聾了。
駱天話沒收手,直接一個踏步做到了雙頭蛇的蛇頭之上,抱著它的蛇頭不讓它有攻擊人的機會,同時朝著在一旁的孫三水喊,“孫三水快去把棺材蓋拉開。”
孫三水聽到就想要行動,但是卻被懷裡躺著的人製止:是已經恢複意識的阿九!
阿九遞給孫三水一個放心的眼神,並示意他去看看錢河,就翻身起來,朝著棺材的方向跑過去,推開棺材蓋對坐在蛇頭上的駱天說“好了!”
駱天聽到阿九的聲音,愣了一下,回頭看確實是阿九,就直接用了自己全部的體重朝著棺材的方向倒過去,雙頭蛇也因為慣性的原因直接朝著棺材的方向倒過去。阿九朝著棺材裡麵一看,才發現本來看起來隻是普通規格的棺材裡麵竟然是空的。
駱天和蛇一起掉進了根本就看不到底的棺材裡麵,剛才還大殺四方的蛇瞬間消失。
同時消失的,還有剛才還坐在蛇頭上的駱天。陳揚直接一個箭步衝上來,朝著底下看,但是底下實在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楚。
錢柔柔也看呆了,感覺駱天沒有出現很久,怎麼又沒有了。
阿九懵了一陣,反應過來後打著電筒朝地下看,黑漆漆一片,能見度很低。
在場大家都沉默了,陳揚甚至開始無聲無息地掉眼淚。
就在這時,阿九突然看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掛著一隻滿是血跡的手,在順著手往下看——駱天!
“拉我一把!”駱天的聲音從底下傳上來,驚得所有人都快步圍上來看,那黑漆漆的洞口中,石壁上竟然還掛著一個人。
阿九伸出手握住駱天的手,駱天其實比他看起來要輕很多,阿九都不知道這樣的體重到底時怎樣讓雙頭蛇和他一起摔進洞裡的。
駱天被拉了上來,他躺在棺材旁邊大口喘息,顯然也累得不輕。孫三水也少見地遞過來了一壺水,這是這一路上他第一次給駱天示好。
駱天也沒有拒絕孫三水的水,拿著水壺側著頭喝了幾口。
“你之前在什麼地方啊?”孫三水還是沒忍住,即使知道駱天才救了他們的命,現在讓他歇一下理所應當,但是孫三水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一嘴。
駱天看了孫三水一眼,然後就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哥,你就彆這時候問了吧。”然後又對阿九就說,“哥們你去把棺材蓋蓋上吧,一會兒那玩意兒爬上來了!”
阿九推著棺材蓋,把棺材蓋住,然後還自己壓了壓,怕自己蓋得不緊實。
陳揚默不作聲地站在離駱天最近的地方,看著駱天一隻血流不止的手感到有些奇怪,如果隻是被石壁摩擦而產生的小傷口應該流不了這麼多血,他定睛一看,發現駱天應該時在刻意提防有人看他手,隻錄了一小部分手背出來。
“你手怎麼呢?”陳揚說著就要蹲下來看駱天手到底怎麼呢?
駱天神情一頓,沒怎麼說什麼,就把手拿出來舉在陳揚麵前,“怎麼呢?心疼了啊?”
駱天的手的戰況豈止是慘烈,側邊的傷口深可見骨,鮮紅的血一直不停地流,手心還全是各種細小的傷口,看著就疼。但是駱天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沒有疼在他身上。
阿九立馬從背包裡翻出酒精和繃帶,握住駱天舉高的手直接淋上去。駱天少見的抖了一下,應該是痛成這樣的。
阿九包紗布的時候看著駱天一隻手幾乎就沒什麼好皮,想到這個傷口應該就是他剛才坐在蛇頭上抱著蛇頭的時候被刮的,隻是駱天那個時候一言不發,誰也不知道他受傷了。
“你剛才為什麼不說一句話,讓孫三水上去幫你你也不至於這麼慘。”阿九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他在陳述一個事實,既沒有心疼也沒有責怪。
“那個時候你和錢河躺在一邊,我讓孫三水把你們倆抬到一邊,免得到時候我沒事你們沒了。”
阿九也沒有一隻揪著這件事,左右那是駱天自己的身體,他一聲不吭也好,不處理也好,就算是這隻手被砍斷了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錢柔柔在旁邊,緊盯著駱天。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錢柔柔對駱天的興趣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因為他是一個完全陌生,但是又格外強大的一個存在,這種存在對任何人都有著不可忽略的吸引力。
她想問駱天,是怎麼把那玩意兒裝進棺材裡麵的,又是去了哪裡,他們那麼多人竟然都沒有找到他。
而且駱天一個人pk雙頭蛇的時候,展現出來的武力值實在太逆天了,要知道那玩意兒是她哥和阿九兩個人拖著,拖到精疲力儘都沒有解決的東西。
駱天自然能感受到錢柔柔的探究,但是他還挺穩健的,隻是一個不再計劃之中的小丫頭而已。
“那個時候我是被陳揚推進來的,然後就一隻跑,跑過了墓道就看到了這個棺材。”駱天說這一段的時候沒怎麼帶個人情緒,相比於陳揚的愧疚他反而更加坦蕩一些,“我進來的時候棺材是密封的,當時就無路可退了,我都以為我要死了,結果沒想到那個蛇尾把棺材的側麵掃開了,我當時將計就計,把蛇引下去了,然後我就把側麵的木板擋上去,結果沒想到我在摸木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夾層。”
眾人隨著駱天的描述,開始探究這個他們最開始好像沒有研究明白的棺槨。棺材側麵的木板,在駱天的描述中是被蛇尾打中然後崩開的,阿九用匕首順著側麵邊緣劃拉了一下,發現果然是有被破壞的痕跡。
阿九一個用勁,那一層遠沒有想象中厚實的木板就啪嗒一聲落了下來,然後眾人才發現原來木板裡麵還有一層木板,中間留了大概三十厘米的空隙,剛好可以容納一個體型正常的成年人通過。
“我發現當時雙頭蛇其實是打開了兩個木板,我最開始想擋上的其實是最外層的那個木板。這個時候我就去摸裡麵的那個木板,發現它本來就像是一扇門一樣,或許在我之前從來沒人關上過。”駱天指了指已經被關上的最內層的那個木板,“我就把它抽出來擋住了,然後就準備出去了。”
錢柔柔接了一句,“你是不是發現出不去了啊?”
駱天點頭,“看來你們剛才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這個地方太邪門了,好像隻能從外麵打開,我去的時候那邊本來該有的石門給不見了,周圍的石壁都不像有出口的樣子,我在想,死困在這裡也是死,不如就順著隔層下去看看,就爬下去了。”
“那這個各層又為什麼關上了,我們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孫三水問。
駱天回答,“我一個人在這裡,又沒有人幫我守著上麵,我害怕到時候又從哪裡鑽出一條大蛇來順著我留的口下來找我,當時下去的時候就在裡麵把木板拉上了。”
駱天的回答找不出一絲破綻,但是就是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是一切都沒有毛病,就是陰差陽錯就造成了這個局麵。
阿九盯著那小隔層,問,“下麵有什麼啊?”
“我當時是順著石壁爬下去的,這個通道是越來越寬的,而且也不高,大概就十米左右,摔也摔不死,然後下麵其實和迷宮差不多,我就胡亂在走,結果好像沒找對路,最後還是回到這邊附近了,就聽到你們上麵的打鬥聲,想著上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來救我了,就又爬上來了。”
錢柔柔第一個表示不信,“你那麼厲害,也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