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羚半低著頭像小學生挨訓的姿勢站在辦公室裡，聽著對自己有好感的男同事和辦公桌後的男老板一唱一和，喋喋不休。

“老板，最近公司的業績不錯，多虧了xxx和xxx，我之前特意叮囑他們的，跟進A客戶準有大收益。”

老板笑著點頭臉上有些滿意，然後又是一大堆激勵加畫餅的屁話，鐘羚一點兒都不想聽，臉扭到旁邊盯著牆上的裸女大長畫框。

“鐘羚，你看，老板這兒這個梳頭產品不錯，它用仿牛角的塑料製成，相似性達到99%，最關鍵是浸了精油，有牛角味兒，說是純天然的沒人不信，要不你也拿一個。”

男同事說著挑了一個最舊最臟的塑料梳蓖朝鐘羚遞過來，老板本有點慍怒的神情立馬緩和過來，也帶著絲笑朝鐘羚看過來，“對，你也拿一個吧，這東西可好咧。”

鐘羚看著老板那先是不舍後又仿佛賞賜的表情欲嘔，心裡在拒絕還是客套一番再拒絕中想了半天，醒悟過來，我好像不會客套啊，遂偽裝尷尬出聲：“謝謝，不用了。”

老板和男同事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對話，默認那個最臟最舊的梳蓖已經是鐘羚的了放到辦公桌一邊，鐘羚臉部肌肉抽搐，狠狠瞪了一眼對她說話壓根不看她的男同事一眼。

叮！老板辦公室裡的大掛時鐘發出清脆響聲，鐘羚隻拿起自己的包深呼一口氣冷淡地說，“老板、傑踐，下班了，我先走了。”老板和男同事還沒來得及回應就錯愕地看著鐘羚的背影走出辦公室。

下班，人群朝門口湧動，鐘羚身姿小巧，很快擠了出去，走兩步和在同公司任職的老哥碰上，兩人打招呼，老哥八卦，很快說起了各個同事，“你有沒有看到一直追你那小子今天走路可怪，一條腿像卸了重裝上去似的，哪哪彆扭。”

鐘羚想了想在辦公室裡，傑踐和她一樣站在老板辦公桌麵前沒怎麼動過，“是嗎？我沒注意。”

“怎麼沒有，還有老張，走路更怪，好像機器人一樣，還是那種不怎麼高級的機器人，一條腿小腿直往外翻，一條腿跛啊跛的。”鐘羚想起下班時湧在大門口的人群，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身姿怪異得沒法讓人不記住，“嗯，我也想起來，不知道他們怎麼回事，得了什麼毛病。”

老哥和鐘羚並排走在路上，慢慢離開公司走上了街道“唉，為了這兩個錢，都這樣了還死熬在單位呢。”老哥歎了口氣，咕噥一句就換了話題，“小嘉，街上想吃什麼小吃嗎？老哥買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