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課堂上踴躍發言,在家裡積極地用課上老師教的知識給家裡減輕負擔。
像給家裡大掃除、主動在父母做飯前蒸米飯、帶弟弟妹妹、節約用水。
然後那個學期末,我拿到了第一次三好學生,還有最大進步獎的獎狀,也不再是坐倒數第一排、經常因為上課跟同桌說悄悄話被罰站在教室後麵貼牆罰站的我了。
之後,爸爸很高興地把我的獎狀給弟弟妹妹看,說要向我學習,說我這個姐姐做得好,以後繼續保持,然後把獎狀貼到了大客廳粉刷過後的白牆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不到有多開心,隻是被弟弟妹妹看著,也不記得他們用什麼眼神看我的了,隻記得當時我也呆呆地看著那張貼在牆上的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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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穿梭來回,那時的我並不明白這些疑惑,甚至不知道去詢問誰,該怎麼去詢問,自己才能知道答案,也沒有想過開口問父母,隻是跟著大家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難過。
然而,一切都在不期期然間給出了答案。
因為自己被拒絕過,所以才會選擇沉默,因為這樣至少一開始就不會被拒絕,後麵漸漸的便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我似乎一直都在這樣的反複中,想著怎樣才會開心,怎樣才會不開心,卻總是忘了該怎麼從自己出發、感受。
不是隻有通過對彆人的詢問和在彆人的回答中尋找,就會有合適自己的答案或回應的,在自己身上也可以的;
不是請求被拒絕了就會不開心的,在學會怎麼分辨和跟人說話後,也可以學會從對話和相處中收獲喜悅。
獲得快樂的途徑從來不是固定的,從來不是非此即彼的。
如果有人這麼篤定地跟自己說,自己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就要學會用自己的視角和心去看、去感受他們所說的是否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而不是盲目的聽彆人的泛泛之談、片麵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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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不懂,懵懂地接受著身邊的一切,把它們當作準則,跟小朋友一起玩的時候都是張口閉口爸爸說、媽媽說。
甚至他們說不讓我跟什麼人玩,我就不能跟什麼人玩。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以為我好的名義要求我,隻是覺得為什麼自己總是沒有像彆的小夥伴一樣有玩伴。
然後,在慢慢的玩耍和學習中,我認識到了很多。
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這樣就不能乾很多事情。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經常生病,我主動地去找可以鍛煉身體的器材和方法。
小學的學校那個時候有個很大的操場,雖然長了很多雜草,但是什麼單杠、雙杠,豎著的可以爬的像梯子一樣橫杆的杠也有,還有乒乓球台等方便運動的器材。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學校的角落裡有這些,還是體育課的老師帶我們認識的。
體育老師是個帥氣的男老師,他對我們也很溫柔,課上教我們跳繩、立定跳遠、做廣播體操等,上完該上的內容就讓我們自由活動,說操場上有可以鍛煉身體的器材,讓我們注意安全,玩得開心。
那個時候除了去器材那裡鍛煉身體,我就跟著一起撲畫片和跳皮筋的小夥伴們一起玩打寶,或者跳樁子、踩房格子、編草繩。
打寶就是把紅領巾團成一個紅色的小球像是用手打網球一樣,在兩邊各兩人,中間各兩人攔截或接球的一個玩法。
新的教學樓圍繞著的空地的校門正對的另外一邊的教學樓的一樓是一塊空地,剛好可以打寶還不被其他上課的教室和巡視的老師們看到,很方便我們打寶。
每次隻要雙方有人接到球的時候,大家都會歡呼雀躍,似乎沒有什麼輸的不高興的時候,每次散場的時候都是說這次玩得很開心,下次再來。
漸漸的,我越來越喜歡出去跑跑跳跳,雖然這樣每次回來有時候會汗流浹背,會被母親說一頓,但是很開心。
發現原來鍛煉身體可以這麼簡單。
之後每天中午,放學後一有空我都會去器材那裡跳一跳、翻一翻,這樣不但跟小朋友們玩遊戲玩得更好,我的身體也不再那麼經常生病了,這後麵也讓我交到了更多的朋友,認識了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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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現在,我依舊很慶幸也很高興自己能夠遇到這麼一群可愛的人兒。
我的世界也不再非黑即白,慢慢有了自己的色彩。
就像曾經小學操場上那棵非常高大的黃色的葉子樹,不再隻是一棵樹,而是記憶裡,我跟小夥伴們一起張望過的、在下麵玩耍過的樹,它有了不一樣的寓意。
大家有時候會說是童年在治愈著現在的疲憊的我們,對於此,我隻想說,是曾經的我們感受到的不摻雜太多複雜因素的美好,在治愈著我們。
是當時我們感受到的情緒和時光,在輕柔地告訴自己,自己很好,自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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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實的因素也會在裡麵閃現,就像一年級的我被老師問起家裡有沒有弟弟妹妹的時候,我很誠實地說了自己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然後回到家爸爸媽媽就說家裡因為我這樣說話被罰款了;
還有上幼兒園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器材出問題,我被倒下來的器材砸到了又右邊的腦袋,現在這邊的腦袋就是有點扁的,然後對這個事情自己也沒有任何印象,還是後麵聽父母說的;
雖然每次班上交班費、買校服或者出去玩、買教學用的輔導書等,父母都會一邊臉色嚴肅,一邊掏錢一邊跟我說他們賺錢多麼辛苦,我要好好用他們給買的東西,好好學習、好好帶弟弟妹妹,給他們分擔,但是我也確實享受到了便利。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開心,腦子裡時不時閃過他們嚴肅時,抿唇敦敦教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