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起,紫蘇便留在了晞月身邊。晞月也聽了宸姝的勸,忍著恨戴著被剃乾淨的鐲子繼續留在琅嬅身邊。
天子守孝二十七天,轉眼間便是舉哀的最後一天。夜裡,晚心正服侍著宸姝卸去妝容,卻聽“吱嘎”一聲,繪月捧著一隻香爐,放到宸姝麵前柔聲道:“主兒近來總是睡不好,奴婢便給您拿了安神香!”宸姝點點頭,閉上眼睛,並未多說什麼。片刻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忽又睜眼:“不對,前邊兒為了景仁宮烏拉那拉氏鬨的那麼凶,姨母不可能沒有舉動!”佟佳氏和鈕祜祿氏是攀著親緣的,按輩分來講,宸姝是鈕祜祿氏的外甥女。
繪月道:“是了,方才福瑾瞧見青福晉從壽康宮偏門出來,又去了景仁宮呢!”因著皇上即將登基,內務府未曾將慈寧宮修葺好,隻得委屈太後先暫且入住壽康宮。
“嗯,繼續命福瑾盯著吧!”福瑾是宸姝自潛邸就開始用的“老人”了
次日清晨,便傳來消息說景仁宮過身了,此消息一出更是震驚了前朝後宮,張廷玉等老臣連番上奏皇上。
午後,宸姝正在院中同晞月合奏。宸姝擅古箏,乃是宮中一絕;晞月的琵琶,更是宮中一絕。一曲終了,宸姝淺笑盈盈看向晞月,餘光卻瞥見一旁靜候多時的紫衣太監:“福瑾,怎麼了?”
被喚為福瑾的太監拱了拱手:“主兒,方才前邊來傳話,說是青福晉當著太後皇上,張廷玉大人的麵稱景仁宮是暴斃而亡,又是大清的罪人,不便給予追封!”
“暴斃而亡?罪人?”晞月冷笑道,“景仁宮生前對青櫻千嬌萬寵,更是事事為青櫻以及烏拉那拉氏一族打算,而如今卻被自己親侄女稱為大清的罪人,真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