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繼續道:“自從玫貴人產下死胎之後,主兒嘴上雖不說,但奴婢伺候主兒多年,看得出來她很高興的。後來儀貴人又有了身孕,主兒和儀貴人並不算太熟,不能像常去看玫貴人一樣去景陽宮。可是她總不高興,說連儀貴人那樣侍女出身的都有了孩子,她卻偏偏沒有。那一天去看儀貴人遇蛇後,主兒正好順水推舟救了儀貴人,本來是想借機可以多去景陽宮,誰知皇上正好讓儀貴人住到延禧宮,便遂了主兒的心了。儀貴人有孕,皇上每天來看主兒的時候都會去看儀貴人,主兒氣惱不過,下手也特彆狠。儀貴人的紅籮炭備在廊下,隨取隨用,都是事先混了朱砂的。連吩咐給小祿子的朱砂,也比往常多了許多。”
惢心怒喝道:“阿箬,主兒待你不薄,你受了誰的好處,居然說出這樣沒良心陷害主兒的話來?”
宸姝也是驚訝,惢心這般溫柔的人,竟也能被阿箬逼成這般,想來害兩位龍胎之人另有其人。隻是宸姝也恨了嫻妃許多年,昔日在潛邸裡,嫻妃明知道宸姝額娘的死因多少與她有些關聯,卻還止不住的常常拿此事來挖苦宸姝,宸姝在潛邸同如懿平起平坐,家世甚至高於嫻妃許多,如懿卻總是拿著資曆打壓她,所以宸姝並未打算替嫻妃開脫。
阿箬繼續說道:“正是因為我還有良心,所以受不住內心的譴責說了出來。哪怕主兒待我不薄,我也不能昧了良心。”
惢心氣道:“好!好!哪怕你說的不是昧心話,我和你一同伺候主兒,怎麼你說的這些話我都不知道。細論起來,平日裡還是我伺候主兒更多些呢。”
阿箬輕蔑道:“你是伺候主兒多些不錯。但我是主兒的陪嫁,有什麼事主兒自然是先告訴了我,你又能知道什麼?而且這樣狠毒的事,難道還要人人皆知麼?”
說罷,她便再未理會惢心,目視著嫻妃,毫不畏懼道:“主兒,這樣的事你自己做過自己不知道?難不成奴婢和小祿子都要冤枉你麼?”